时间匆匆而过,转眼间就到了午夜时分。所谓月黑风高夜,最是杀人时。
嘎吱嘎吱,一支由二十多辆马车组成的商队,缓慢行走在祁家豁镇某条寂静的借道上。在这支商队的每辆马车上,都印有“南通药材”的字样。
这时如果有人仔细观察这支商队,就不难发现车上装的不是沉重的药材,而是数十个手拿砍刀的黑衣人,各个杀气腾腾。这些人似乎并不想惊动其他人,所以速度并不快。终于,商队在
离墨非凡“贪狼赌场”不到五里地的地方停了下来。
借着夜色,马车里的人统统下了车。下了车的黑衣人没有半句交谈,自动围成一圈。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根本数不清有多少人。不过,根据马车的数量来看,这些人大约有三百个。
这时候,从马车上跳下一人。这人长得太特别了,只要看过一眼他的样子,这辈子都忘不了。
此人名叫葬邪,是个满脸杀气,身材健硕的粗狂汉子。近六尺半(相当于现在的一米九)的身高,健壮如铁塔般的肌肉,一把挂有九个铁环的特大砍刀,让人看了头皮发麻。
不用说,这些人就是由好几个帮派的‘精锐’组成的“打脸联盟”。他们此行的目的不言而喻--摧毁墨非凡的五大赌场,将其杀死或赶出祁家豁镇。
众人依然静默无言,所有人都好像木头桩子一样,静立在北风之下。
风更大更冷了,寒风的每次怒号,都是对众人的极大考验。每个人的身上虽然披着厚厚的棉衣,但在这种情况下,就好像披了个满是孔眼的麻袋片一样。
不管什么人,只要在这种环境下一动不动一个时辰,一定冻成硬邦邦的冰棍。
幸好,这种等待没有太漫长。大约过了一字(一字相当于现在的五分钟),一匹黄色的马便出现在大家的眼前。马背上,坐着一个同样黄色衣服的二十来岁的青年。
在离人群大约一丈距离的位置,青年吁住了黄马。没等黄马站定脚步,他便匆匆忙忙从马背上翻了下来,一脸害怕地跪倒在众人的面前。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寒冷的缘故,他还没开
口舌头就打起了结:“......请大...大...大....哥恕罪,弟...子晚来了.....一刻钟,让...大家久等了。”
葬邪脸部肌肉动了动,没有说话。不过,任谁都能从他冷厉的目光中,看出他的不满。那目光好像比这冬日里的冰雪还要寒冷几分,令在场所有人都不敢与之正视。
“起来!”葬邪冷冷地吐出了两个字。
黄衣服青年听到了这两个字,诚惶诚恐。他一边抖擞着站起身子,一边断断续续地回答道:“多...多...多谢...大....大大哥。”
“汇报情况!”葬邪依然只有简单的四个字。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这人性格怪异。要想在他口中听到大段大段的话,比登天还难。此人怪虽怪,但能有今天堂主的地位,也是有几分真本
事的。
黄衣青年连连点头,把自己得到的消息一字不落地汇报给了葬邪。据他得到的消息,墨非凡的赌场除了不能打架的伙计以外,每间赌场的打手不超过十个人。而且这十人中的一多半,还
是刚刚从青帮接管过来的小混混,其战斗力不言而喻。听到这里,在场的黑衣人都笑了。就这点人,己方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他们淹死。大哥们一下子派来这么多人,真是太小题大做,也是
太看得起墨非凡了。
事实也正如上面说的那样,墨非凡从白刀帮带来的四十位兄弟在这些天的混战中,死了好几个,伤了十多个。真正能用的,只有超不过二十个人。那些青帮的弟子刚刚归顺,凝聚力还没
有形成,战斗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再加上五大赌场一分,墨非凡现在的情况可谓是岌岌可危。
反观“打脸联盟”这边,个个兵强马壮,雄心勃勃。此消彼长,墨非凡要想打败这波敌人,真是太难了。恐怕这世上最聪明的军师,也猜不到墨非凡怎么用这点可怜的兵力,来对付如狼
似虎的几百号打手。
“动手吧。”葬邪依旧是简单的几个字。身边的一个黑衣青年听了,习惯性地用手帕擦了擦手里的砍刀。其实,这把钢刀已经很亮了,不过杀人之前擦擦刀是江湖习惯。
黑衣青年是葬邪的心腹,知道老大不喜欢说话,他便代替后者在战前叮嘱一番。
青年叮咛道:“各位兄弟,我们今天晚上有两个任务,一个是杀人,另外一个是把赌场砸了。这时候,估计赌场里还有些赌徒,我们去之前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们赶走,能不惹麻烦就不
惹麻烦。他们走的时候,要留意有没有墨非凡的人或者青帮的人混在里面......按照帮主们所吩咐的,我们这几百兄弟不用扎堆,分五路人马同时进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这黑衣青年实在是能说会道,交代完这些之后,已经过了一字(约现在五分钟)多时间了。几百位黑衣人站在冷风中,冻得直哆嗦,叫苦不迭地。不少人都在在心中暗暗问候其列祖列宗
,不过考虑到他是葬邪的手下,勉强忍住了没有发作。
将一切安排好之后,黑衣青年才总算歇了口气。他慢慢走到葬邪的身边,轻声说道:“邪哥,都安排好了。”
“嗯。”葬邪轻哼一声:“贪狼赌场。”话音刚落,他的人已经跳上了商队最前面的一辆马车。江湖上传言,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