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霜替年初晨教训江燕彩的事情,显然是不过瘾,这事还没完的,只是被金宜俊给强行的压制,不许再找江燕彩的麻烦,加之卓霜在金宜俊的劝说下,倒也听话的回到了雅氏工作,工作繁忙的她也顾不上其他。
而年初晨这一阵却没上班,向医院请了假,聂珊珊虽然回来了,肯定心上受到不少的创伤,她必须陪在聂珊珊身边陪上一阵子,对江燕彩憎恨,对吴丽的恨意也不轻,年初晨最清楚聂珊珊身上那些伤都是吴丽造成的,甚至还听聂珊珊说,在吴丽家,吴丽根本不给她饭吃,纯属虐待。
这一股恶气,纵然是现在吴丽被关押在监狱里,也不能让年初晨解气。
“我知道你始终在记恨当初我对**头的举报,可**头贿赂,偷工减料,违法犯罪是事实。”
年初晨目光带着憎恨的凝向对面的吴丽,这还是在聂珊珊出事之后,她第一次见吴丽。
吴丽一直以来就是那样的不愿意见年初晨,这会儿倒是乐意了,也是因为有条件要交涉才会愿意彼此见面。
年初晨心底带着满腔的愤怒与火气,忍不住斥责,“我从来没有比这个时候更加确定自己当初做得对的,**头偷工减料,卷款携逃,这都是法律应该要惩戒的,我并没有错,我告他是应该的。当初还在因为听到你们家的特殊情况时,后悔懊恼万分,觉得对不住你,对不住孩子,但到此刻才明白,原来你们家人,蛇鼠一窝,都是一路货色。”
到这一刻,年初晨心底已没有任何的亏欠,愧疚,只有浓浓的怒焰凝聚在心底。
“你怎样对我没关系,可是你怎么可以丧心病狂到伤害一个孩子!吴丽,我不会罢手的,在你的这个案子上,我不会饶恕你,该起诉的起诉,该作证的作证,绝对不会有任何的隐瞒或手下留情。”
“我只要看珊珊身上的那些淤伤,你知道我有多痛恨你吗,我们家珊珊就算再不乖巧懂事,我们也没舍得打过她,可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的孩子!你也是做妈的人,怎么可以狠心到这个地步!”年初晨这个时候的情绪还真有点儿控制不了了。
吴丽倒不是因为对年初晨没有憎恨了,才不说话,而是在酝酿心底想说的话该怎么开口,良久,当年初晨的情绪稍许好转的时候,她才,道,“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除了恨我,还很恨江燕彩,我手里有江燕彩拐卖你孩子,唆使我联络人贩子的通话录音,只要你帮我照顾好我的孩子,我一定会让江燕彩跟我一样受到法律的制裁。”
这会儿的吴丽显然是比平素冷静了不少,之所以会让年初晨来照顾张家豪,吴丽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年初晨毕竟是个当妈妈的人,深知当妈妈的辛苦与责任。
听闻,年初晨泛出无比嘲讽的笑,“笑话,你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我为什么要给你照顾孩子,我为什么啊!你把我当傻瓜吗?你让我们家珊珊遭受这么多的痛苦与磨难,你还让我去照顾你的孩子,真是疯了。”
“要报复江燕彩,就算没有你的那些录音,证据,我也是可以报复她的,你还是别异想天开了,张家豪,我绝对不会管的。”年初晨话语很笃定,脸上亦是一本正经之色,分明就是她所说的都不是虚的,是很认真的。
可这会儿吴丽对她反倒是莫名的信任了,当初她的老公被受到制裁,关进监狱的时候,她的确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你会的,年初晨,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们家孩子爸的事,我是恨你憎你,其实心里我是知道的,一早我就清楚,偷工减料,贿赂别人,迟早有一天是要东窗事发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尤其被你提起告诉时,我真的很恨你,可心里头还是明白孰是孰非的。”
这个时候穿着囚服的吴丽,在这几天里容颜明显愈发的苍老,惨白了。
但这些憔悴与辛苦,都是她自找的。
年初晨不愿意听她这些话,更拒绝自己有任何的同情心滋生,他们家珊珊在受到虐待,受到挨打的时候,有谁同情过她?有谁在乎过她的感受。
年初晨断然的拒绝,冷冽的打断,“不要说了,说什么都没用,我不吃这一套。我来只是告诉你,我一定会看着你受到法律的制裁,让你在监狱里好好反省的。”
她更是不会将来有一天后悔,后悔自己此时所做的决定,与自己的狠心。
年初晨起身离开时,吴丽有些激动,“聂太太,我求求你,帮我照顾家豪,他很懂事的,不会给你添太多麻烦,我知道你是个好人,过去的事,是我对不起你,我求你大人大量原谅我的过错,别将我和你之间的仇恨延续到孩子的身上,江燕彩那个人,我信不过,我很清楚是不可以把孩子托付给她照顾的。”
“所以,聂太太,请你原谅我,我给你下跪,只求你帮我照顾家豪,直到我出狱为止。”吴丽这会儿倒真是紧张的给年初晨下跪,就怕年初晨不答应照顾他们家的孩子,吴丽和**头在这座城市都没有亲人,如今,他们两人都蹲牢房了,留下一个孩子留守在家里,吴丽只要想想都觉得难受,愈发觉得对不起张家豪。
其实,如果当初能不这么冲动,能少一点仇恨,能多听听儿子的劝阻,事情就不会变得这么糟糕……
年初晨背对着吴丽,纵然不去看,也清楚明白吴丽在跪她,但无论怎样的恳求跪拜,年初晨很坚定不会心软,拒绝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