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虎抬起头,一双眼睛滴溜溜的打量着她,看的她心生紧张,随即就听到他点头道:“就是她,她长得跟仙女一样,奴才记得很清楚。”
只此一句,大堂肃静至极,谁也没有开口,司马睿目光阴寒的看了他一眼:“你可看清楚了,她是琅邪王妃,若是有半句假话,本王定会诛你九族。”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他吓得赶忙磕头:“奴才以身家性命担保,所言句句属实。”
他这样诚惶诚恐,王瑜得意到了极点,声音也不觉提高,指向孟央,厉声道:“身为王妃,不守妇道!深夜离府勾搭别的男人,现在还怀了别人的孩子,让琅邪王府颜面何存!更让王爷蒙羞,这等下贱的女子,王爷定要杀了她才行!”
“放肆!”
一声怒吼,王导起身上前,一把从侍卫手中夺过佩剑,凌厉的抽出,架在王瑜的勃颈上,眼中闪过阴色:“一派胡言!今日我便替王爷杀了你!”
“哥哥……。”她面上有着不敢置疑的神色,吓得脸都白了,但片刻又镇定下来,颤抖着声音道:“我说的句句属实!纵然她是王妃,与别人私通就是死罪,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王爷难道要坐视不管吗!”
“王司马退下,”司马睿伸出拇指揉了揉眉心,抬起头,微微眯起危险的眼眸:“她说得对,与别人私通是死罪。”
不觉间,孟央的手深深握紧,又听他对陈虎道:“本王最后问你一遍,那晚子时,你当真是看着他们抬着空轿撵回去的?”
他的声音不怒而威,使得陈虎愣了下,最后咬了咬牙,像是豁出去一般,直言道:“是,奴才看着他们抬着空轿子离开的。”
“亲眼所见?”
“是,亲眼所见。”
大堂之内很安静,静的所有人都屏息凝气,司马睿久久的看着他,眼中的阴寒逐渐加深,最后冷笑一声:“来人呐,把这狗奴才的眼睛挖下来!”
一旁的侍卫应声上前,拉住了他的胳膊,锋利的剑光闪过,吓得陈虎脸色煞白,禁不住冷汗淋淋,不住的磕头:“王爷,王爷饶命……。”
“王爷,证据确凿,你怎能包庇这个女人!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王瑜又惊又气,恼声质问着,而他却微微蹙起眉头,猛地打翻了桌上的茶杯,茶杯瞬间摔落地上,破碎声尤为沉闷,他眼中泛起杀意:“证据确凿?王瑜,你真是胆大包天!你可知她为何去了安东将军府?那是因为本王临行前交给她书信一封,叮嘱她亲自交给王刺史,此事关系重大,她只得深夜秘密前去,若不是她将信送去,处仲怎能及时调遣周访相救,本王怕是早已死在了东海国!处仲对本王忠心耿耿,王妃更是恪守妇道,你竟敢造谣生事,找来这么个瞎了眼的狗奴才胡言乱语,本王定要砍了你们的脑袋!”
此言一出,吓得陈虎险些尿了裤子,颤抖的跪在地上:“王爷,王爷饶命,奴才那晚确实见了王妃娘娘,但并不知她何时离开,奴才只是经过,什么都没看到……。王夫人给了奴才一笔钱财,并承诺事成后给奴才封个小官,奴才一时鬼迷心窍,就,就听了她的。”
不打自招的一番话,使得王瑜瞬间脸色大变,气恼的指着他:“你!你胡说…。”
“毒杀静夫人一事,本王已经饶你不死,可你非但不知悔改,还这样诬蔑王妃,当真罪大恶极!”司马睿厉声道,接着冷笑一声:“琅邪王府已经容不下你这样狠毒的女人了,看在王司马面上,本王留你全尸,来人呐,赐毒酒。”
这场闹剧终于就要落幕,她的心里却不知是何滋味,王导没有说话,众臣都没有说话,王瑜哪里会甘心就此死去,下意识的后退几步,惊惧的红着眼圈:“王爷,你为何不信瑜儿!即便是送书信,她一夜未归也是实情,不仅如此,后来几日她根本就没回来,她留在安东将军府数日,哪里还能是清白之身!”
“王夫人,”始料未及,大堂立刻肃静,她缓缓望向她,眼中透着厉色:“不管你对我有何怨恨,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本王妃问心无愧,不会惧怕任何人的诋毁。”
她的神情这般庄重,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傲气,无畏无惧,正应了那句“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让人不由而衷的产生信任。这场闹剧已经没人愿意再看,就连王导也是慢慢转过身去,此时他心里定是万般煎熬,万般不愿,可他只是转过身,不再看王瑜一眼,声音有些艰难:“王爷,茂弘先行告退。”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离开,身后的王瑜瞬间恐慌,二话不说就要上前:“哥哥,你不能不管我,你怎能不信我,哥,哥哥!”
但任凭她怎样呼喊,声泪俱下,侍卫仍旧阻拦着,王导决绝的离开,直到身影消失,她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气,跌坐在地上,望向孟央的眼中带着怨恨:“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那几日你称病,谁也不肯见,连太医都没请,这一切都是绿秀那奴才一个人的话,你敢对天发誓吗?!你若不在王府,天打五雷轰,连带着腹中孩儿,不得好死!”
司马睿隐忍着怒火,想也不想的起身:“来人!把她拉下去砍了!”
“你不敢!你不敢发誓对不对!你心里有鬼……。”
侍卫将其拉住,她疯了一般的想要扑上前,孟央心里始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