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放过你!即便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求救不成,她索性将怨恨转移到她身上,死死的挣扎着身上的绳索,破口大骂:“是你,你诬赖我毒死静夫人,现在又害的我被王爷赐死,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我若是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是你自己蠢到了极点,怪不得别人!”她转过身,目光凌厉的扫过她:“你死了也好,免得一生都活在别人的掌控之中,嚣张跋扈也就算了,明知自己愚不可及,偏偏还要做个傀儡,先是华菱,接着是梁夫人,心甘情愿的被她们玩弄于股掌之间,临死了还来怪我!”
一番厉声的斥责,却未使王瑜平静下来,她只是愣了愣,很快就咬牙切齿道:“若不是你,我怎会落到这样的地步!”
“我说了是你自己蠢!”她再一次开了口,眼中阴寒:“你明知处仲是王氏世族的人,偏偏还要诬告我与他有私情,你愚蠢到从未想过王司马为何不帮你?”
她终于平静下来,仿佛顿时醒悟一般,惊出一身的冷汗,喃喃道:“是啊,王爷若是信了我的话,会立刻诛杀堂哥,王氏一族必将受牵连,我怎会这样傻。”
她不仅傻,而且蠢到了极点,司马睿若是诛杀王敦,王敦必将起兵谋反,兵戈相见,必将血流成河,甚至牵连王氏一族所有人,这是王导最不愿看到的,所以,他唯有牺牲掉自己的妹妹。
而王瑜这才醒悟,惊惧之下红着眼圈,哭的泣不成声:“我错了,我错了…。我竟然信了梁嘉末的话,我错的这样离谱!”
“她跟你说了什么?”
她并未回答,一直垂着头哭,绝望至极,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抬起红肿的眼睛,失去了一切的光彩:“你说的对,是我自己蠢,她只说你趁着王爷不在,深夜去了安东将军府,一夜未归,还说有个打更的衙役亲眼所见,我心里对你怨恨,立刻找来陈虎,一时昏了头想着在众臣之面告发你,如此一来王爷是无论如何也袒护不了你的,我竟然如此愚蠢,差一点害的王氏一族覆灭,我该死,我真该死。”
她自小生长在王氏一族,心里到底是有感情的,对自己的鲁莽行为后悔不已,很快又哭了起来,哀求道:“可我真的不想死,我不想死,娘娘,你能不能救救我,我再也不会跟你作对,我什么都听你的……。”
她当然不想死,她这一生荣华富贵,锦衣玉食,这样好的生活,她怎么舍得死呢。孟央心里憋着一口气,最终无力的摇了摇头:“我救不了你,你必须死。”
最后一次的失声痛哭,她像是流尽了一生的眼泪:“我真的不想死,我不想死,是梁嘉末害了我,她算计好了将我推向火坑……。”
此刻,她生存的渴望如此强烈,孟央缓缓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眼中满是决绝,上前端起那杯金屑酒,一步步走上前:“喝了它,我会为你报仇。”
王瑜瞪大眼睛,拼命的摇着头:“我不要…。”
她的手一顿,酒微微的撒出一些,手指一片冰凉:“你是想被侍卫强行的灌下,忍受着不堪的痛苦,还是我亲自喂给你喝?”心知难逃一死,她咬着嘴唇痛哭不已,她紧紧的握住酒杯,一步步上前,递到她唇边:“很快就会过去,就像睡着了一般,你不会痛苦。”
“可我再也不会醒了!”她疯了一般的大吼,吼过之后,长时间的呆愣,泪水肆虐的流下:“我再也不会醒了…。”
“你会醒,醒来后又是一个新的人生。”她举着酒,声音略显轻柔:“别怕,我会陪着你,相信我,不会很痛苦。”
毒酒就在眼前,她早已哭哑了嗓子,艰难的望着,久久的等着,绝望漫延,最后紧闭眼睛,颤抖着声音:“帮我解开绳子吧,我不想这样捆绑着,死在座椅上。”
片刻的迟疑,她最终放下毒酒,上前为她解开绳索,王瑜不禁低笑:“你就不怕我临死前害了你?”
“你不会,”她将绳索扔在地上,眼中毫无畏惧:“你虽然任意妄为,但到底没有害死过别人。”
“那你为何还要诬陷我谋害赵静雪?”
提及此事,她莫名的升起怒火,孟央纵然万般的无力,此刻却不知如何解释,只是轻声道:“我无法解释,这是我欠你的,所以我会陪着你,不会让你孤零零的死。”
她冷笑一声,已经是绝望至极,双手颤抖的端起桌上的酒:“从小到大,我最怕自己一个人,哥哥却总是很忙,无暇顾及我。我是被奶娘带大的,衣食无忧,但是后来奶娘年纪大了,病死了,哥哥那时官拜司马,依旧没时间陪我,我很生气,克制不住的生气,所以就打骂身边的奴婢,每次打骂完她们,心里莫名的好受一些,渐渐的就养成了习惯。”
她说着,眼泪落下:“王爷第一次来我家,我就喜欢他了,但哥哥说我骄纵跋扈,琅邪王府规矩严谨,他怕我将来惹了麻烦。我那时很不听话,真的是嚣张到了极点,他不愿我嫁给王爷,我一怒之下到处惹是生非,直到将郡安公之女的脸划伤了,惹下大祸,只有我入了王府成为琅邪夫人,郡安公才不好追究,于是我终于嫁给了王爷。”
“王爷以前对我很好,我也知道是因为我的身份,但我不在乎,只要哥哥是安东司马,一直为王爷效力,那么王爷就会一直宠爱我,我真傻……。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