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医生吧。‘
‘嗯,本职是魔法使。‘
吃一惊,我吐了口气。
‘变戏法的可没有用。‘
‘啊哈哈,的确是呢。变戏法的无法填补你胸口的洞。能填补的只有普通的人。‘
‘…胸口的,洞…?‘
‘对。你也已经发现了吧?还有另一个你这件事。‘
.....
记不得这是我回复意识以来的第几个早晨了。
扎着,什么也看不见。
一个人也没有,静谧的清晨。
涟漪一般的静谧,华丽得令人忘我。
……能听到小鸟的啼啭。
……能感到阳光的温暖。
……肺中充满新鲜的空气。
……啊啊。比起那个世界,这里真是非常的绮丽。
然而,我却感觉不到任何喜悦。
每当被只能感觉到的清晨的空气包围,我就不禁想着。
…这明明就是幸福。
人类,总是独自一个人的存在。
明明独自一人存在比什么都安全,为什么人类不能忍受独自一个人生活呢。
这一点已经被过去的我所克服了。因为一个人就足够了,所以谁也不需要。
但是,现在不同。我已不再完全。
等待着不足的那一部分。就这么一直地等下去。
但是,我到底,是在等着谁呢……?
◇
自称生活顾问的女医生每天都会来。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似乎把和她的谈话作为确认空虚的一天的依据了。
‘唔,原来如此啊。织君没有主导权,没法使用ròu_tǐ啊。正因为这样,越来越有趣了呢。你们两个人。‘
与往常一样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女医生很高兴似的说着。
不知为什么,她对于我的事情知道得很详细。
只有两仪家的人才知道的关于我双重人格的事情也好。两年前的杀人魔事件与我有关这种事情也好。
原本不得不隐藏起来的那种事情,对于我来说倒是无所谓的小事。
不知不觉间,谈话似乎变成了我在为那个生活顾问捧哏似的。
‘不觉得双重人格很有趣或什么的吗?‘
‘嘻嘻。你们两个人啊,双重人格不是很可爱吗。同时存在,又拥有各自的意志。并且能把行动统合起来。这样复杂怪奇的人格可不是双重人格,应该是复合个别人格才是。‘
‘复合……个别人格…?‘
‘对。不过,还有一点疑问。如果那样的话织君根本没有睡觉的必要哟。依你所说他总是在沉睡这一点总觉得有点,那个。‘
总是在沉睡的织。
……能够解答这个疑问的,大概就只有我。
因为比起式来…织更喜欢做梦。
‘那么。现在仍然在睡吗?他。‘
我没有回答女医生的话。
‘是吗。那么果然是死了呢。两年前发生事故时,代替你死了。
所以你的记忆中有欠落。织君所拥有的关于两年前的事件的记忆之所以会暧昧正是为此。既然已经失去了他,那么那份记忆也就再也找不回来了。……两仪式在杀人魔事件中究竟做过什么。已经完全消失在黑暗中了。‘
‘听说那个事件的犯人还没有被逮捕吧。‘
‘哎哎。因为你遭遇了事故所以突然就行踪不明了。‘
不知在多大程度上是认真的,女医生哈哈地笑起来。
‘但是,织君没有消失的理由呢。因为如果当时一直不动声色的话,消失的不就是式了吗?他为什么会期望着自己的消失呢?‘
那种事情。问我就会明白吗?
‘不知道。比起那个你有没有把剪刀带过来?‘
‘啊,那个果然是不行。因为你有前科,所以似乎已经被限制使用刀具了。‘
女医生的话正如我所预料的。
由于平时的复健运动。我的身体好歹回复到能过自由行动的程度。每日两次,仅仅几分钟的运动竟然能让我恢复得那么快,这还是第一次见到。
为了庆祝一下,我向那个女医生要了剪刀。
‘不过你要剪刀做什么?想插花吗?‘
‘怎么可能。只是想剪剪头发。‘
是的。身体能动转的话,搭在背上的头发就让我郁闷起来。从颈部以下流向肩部的头发真是太烦人了。
‘那样的事叫美容师来不就成了。觉得难开口的话我替你去叫好了。‘
‘不必了。别人的手碰我的头发,连想都不愿去想。‘
‘是这样呢,头发是女孩的命。你仍然是两年前的那个样子。只有头发在生长着还真是可怜呢。‘
女医生站起身来的声音。
‘那么作为代替把这个给你。镌有咒刻的护身符,我想应该多少能起点作用吧。挂在门上,注意别让谁给取下来。‘
听声音似乎是女医生站在椅子上把护身符什么的东西挂在门上了。
随即她顺手打开了门。
‘那么我走了。从明天起也许就是别的人来了,所以那时还请多关照。‘
说着奇怪的话,女医生离开了。
.....
式,是在体内拥有不同于自己的另一个人格的双重人格者。
两仪的家世中会遗传性地诞生出拥有两个人格的孩子。在社会上的一般家庭中会被视为忌讳的这种孩子,在两仪家反而会被作为超越者来崇敬,并获得正统的继承地位。
……式继承了那种血统。因而身为女性的式会代替身为男子的哥哥成为继承者。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