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此时的夏夜,他就知道沈之荞不可能赢过她,他那样费心尽力的培养,想给夏夜点教训,都是枉费工夫。
最后一项指令输入完毕,夏夜摘下眼镜,‘咔哒’一声,眼镜盒吸上,她对上沈之席从一开始就未曾从她脸上移开的视线,一语双关:“沈先生,看够了吗?”
沈之席弯了弯唇,堂而皇之地应声:“不错,手臂执行指令十分精准,我对你们很有信心。”
会议结束,一行人从大楼里出来。
沈之席由秘书推着,跟学生们一起出来,他主动提议:“差不多到晚饭时间,大家最近一直在忙比赛的事,想吃什么?今晚我请客。”
一听能跟金主爸爸一起吃饭,学生们都很激动,毕竟他们就算以后毕业进入社会,也不一定能有这种跟沈先生一起吃饭的机会。
唯有夏夜表现得兴致缺缺:“你们去吧,我不去了。”
沈之席视线朝她看过来。
男生们也觉得扫兴,纷纷劝她:“一起去吧校花,沈先生请客,今天晚上咱们又可以好好喝一场了。”
他们知道夏夜爱喝酒,故意拿这个勾引她。
但夏夜还是没有兴趣,就两个字,很无情:“不去。”
夏夜不去陆北北也不去,主动去路边帮她打车,说一会儿陪她回宿舍。
男生们见状只好作罢,已经开始讨论一会儿去哪家吃了。
沈之席驱动轮椅来到夏夜跟前:“夏小姐,不想跟同学一起喝点酒,放松放松?”
夏夜抠了抠耳朵:“不想。”
她明明很馋酒的人,竟然能忍住。
“男朋友不许?”沈之席笑意未达眼底:“没想到夏小姐这么听男朋友的话,他现在不在,你不说我不说,他不会知道。”
夏夜意味深长地勾了下唇:“你怎么知道他不在?”
沈之席嗤了一声:“什么意思。”
夏夜朝路边离他们大约100米的位置抬了抬下巴,那里停着一辆黑色车子,车后排窗在夏夜视线对上的瞬间升了起来。
江玄命令沈井:“开车。”
“哦哦,”沈井没想到这么突然,手忙脚乱地发动车子,可惜不等他成功,后车窗就被敲开。
夏夜胳膊搭在降下的车窗上,眺着车内已经有段时间没来找她的江玄:“跟踪我?”
她说话时嗓音带着调笑,活像个劫车搭讪的小痞子。
江玄貌似平静地道:“碰巧路过,”他看一眼远处:“你室友打到车了,公司还有会,我就不送你了。”
说完,车窗缓缓升起,夏夜胳膊滑了下去。
夏夜:…………
她身上是有臭屁虫吗?这么防着他?
那天晚上,江玄试了很多种方法,最后才让他那早已蓄势待发的势头缴械。
男人宽厚的手掌心涂满洗手液,认真清洗了一遍又一遍,每一根手指仔细擦拭。
虽然如此,但心内依然无比空虚。
她总是能轻而易举的撩拨起他心头快要爆炸的yù_wàng,然后再一盆凉水浇下来。
很不负责。
小渣女。
他对她没有抵抗力,只能尽量减少接触。
现在只要跟她待在同一车厢内,他都能立刻想到那晚车子里的绮丽色彩。
想不顾一切的在里面破坏……
男生们终于决定好地点,欢欣鼓舞地对向正看着远处的沈之席:“沈先生,我们想到一个地方,那里的东西很好吃,就是不知道您吃不吃的惯。”
沈之席这会儿脸色已经冷了下来:“你们定就可以,费用发给秘书,找他报销。”
男生们愣了愣:“沈先生不跟我们一起?”
“公司临时有事,”沈之席驱动轮椅转身,露出绅士笑容:“我不在,你们也更自在一些。”
说完,示意秘书推他去车上。
男生们虽然遗憾,但也不由得感叹:“沈先生人真好。”
“是啊,沈先生口碑很好的,听说上次沈氏医院有位患者手术失败死了,记者采访家属本来想借机生事,结果家属句句话维护医院,还说沈先生已经给他们安排了最好的医生,手术本身就有风险,让大家不要冤枉沈先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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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北北挽着夏夜胳膊刚进宿舍没多会儿,夏夜就又被一通电话叫下了楼。
路灯下中年男人笑容温和,春秋的薄款大衣很显风度,夏禹政拍了拍夏夜肩膀,亲自开车接她回家。
他知道大晚上突然接女儿回家有些仓促,但实在是情况紧急——
他的花花要死了!
前段时间他弄到盆花,是极其脆弱但品貌惊人的稀有品种,那花他在一本农科杂志上一见钟情,中间托了好几个人,最后才从一位农场主手里买回来的。
中间过程十分曲折,托的人跟他回复,说那农场主性子很怪,一开始不管他们怎么游说、给多少钱农场主都不卖,后来他们无意间说出夏禹政的名字,那人愣了好半天,最后不仅同意割爱,而且愣是一分钱不要。
夏禹政闻言说一定要见见这位农场主当面感谢,但农场主说什么都不见。
花花运回京都,夏禹政爱不释手。
微卷的翠绿叶子,花瓣饱满、鲜红如血,薄如蝉翼的花瓣在风中轻颤,有一种惊人脆弱的美。
这花还有个挺浪漫的名字,叫红颜。
他想着这么稀罕的宝贝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