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阳信步来到张鼓的房间,一切还是那么熟悉,空气中仿佛还飘着张鼓的气息,恍惚间,仿佛张鼓和平时一样蹦跳着回来,耳边似乎还能听到她银铃般的笑声。.可惜这一切已经一去不复返。
泪水迅速充满昂阳的双眼,不声不响地在他脸颊上划起了两道平行线。痛苦仿佛受到了鼓舞,立时在他的脸上,心中肆意泛滥起来。
张鼓你在哪里?知不知道我在想念你?
指尖缓缓的从桌面床边划过,昂阳轻轻摩挲着每一件东西,连小小的摆件也不放过。好像这样他才能离张鼓近一点,越想念越心痛,越心痛越想念。
昂阳默默的呆立良久,直到眼前出现满天的星星,星星狂舞,狂舞的星星如天雨般陨落,击中了他的四肢和脑壳。昂阳一趔斜,好悬摔倒。他再一次深深看了一眼空旷的房间,拖着沉重疲惫的身子慢慢走出去。
门外,寒雨秋的妹妹燕子站在那里,看见昂阳出来,迎上来,低低叫了一声:“阳哥哥……”
昂阳勉强笑了一下,那笑比哭还难看。燕子说:“……你别太伤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说不定张鼓姐姐哪一天就会回来的……”
昂阳继续向前,很慢,但一步不停,从燕子身旁走过,对她的话充耳不闻。显得那样的落寞,孤寂。
燕子带着哭腔道:“张鼓姐姐的事大家都很难过,但生活还要继续下去,太阳照样升起,你是一堡之主,还有许多事需要你处理,我相信就是张鼓姐姐也不希望你这样,你不要这样子,还不如痛痛快快的哭出来!”
昂阳道:“你知不知道你很烦,我的事不用你管。离我远一点,我想静一静。”
燕子欲言又止,慢慢收回要去拽昂阳的手,怔怔看昂阳走远。回到住处,昂阳和衣倒在床上,身子蜷缩一团,轻轻的颤抖起来,心里空落落的,一阵阵的发疼。
一连三天,昂阳没下床,浑身乏力精神萎靡,直愣愣的挺尸。这三天他想了很多,想以前的快乐时光,想张鼓出走的原因,想以后没有张鼓的日子,他该怎么办,怎么学着去适应。
第四天,凌虐天,寒秋雨率领大军返回,安顿人员,整理物资,好一阵忙活。嗣后,两人会同唐剑,空山四皓等,所有铁血堡官员,带着一堆问题来请示昂阳。昂阳无法,只好把伤痛埋在心底,开始工作,当他把一堆卷宗奏报拿过来一看,大吃一惊,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各种问题堆积如山,有的是需要他决策处理的,有的则是一些小事。
昂阳抱着头痛苦的呻吟一声,愤怒的把众人都叫进来,劈头盖脸的臭骂一顿,说你们安得什么心,想累死我呀,该你们处理的事你们去处理,不要什么鸡毛蒜皮狗皮倒灶的都往我这里推,我都干了还要你们干什么,以后再要这样,索性这摊子事我全包,全罚你们扫大街去。我去当诸葛亮,鞠躬精粹死而后已,你们就舒服啦!骂得众人低眉臊眼一声不吭。发泄完以后,昂阳觉得舒坦多了,连日的郁闷总算散去,张鼓被他小心的藏在心底最深处,他的初恋呵!没有故事的男人永远长不大。
昂阳召集众人开会,首先亟需解决的是越冬的棉衣不够,士兵现在基本都能保障,可很多的平头百姓尤其老弱病残还在耍单,制棉衣就得要有布匹,布匹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它是线织成的,线又需要棉花……好吧,这个问题暂时解决不了,下一个议题。
铁器严重缺乏,军中士兵手中的缺武器,民间老百姓家里缺铁锅菜刀。铁不是地里长出来的,需要高炉,需要炼铁厂。
昂阳连连拍着脑门说,总而言之一句话,咱们的农业基础工业基础都为零,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大家伙拧成一股绳,跟着我好好干,面包会有的,大炮也会有的。只听得众人云山雾罩,凌虐天悄悄一伸大拇哥对唐剑小声道:“咱们堡主水平就是高,瞧瞧人家嘴皮子翻飞唾沫四溅,就是不知道说的啥。”
唐剑小声说,凌虐天你就是不学无术,枉费堡主对你那么器重,你看看我,虽然也不知道堡主说什么,但我记住了堡主说过的一句话——领会精神。领会精神你懂吗?两人相对吃吃一阵窃笑。
昂阳接着说道:“放下这两件事暂且不说,还有件事至关重要,就是我们要明确一点,人人平等,官兵平等,无论是当官的还是做工的,一律平等。堡内没有奴隶,也没有奴隶主。以后我要是听到你们欺压士兵,盘剥百姓,我定斩不饶,听明白了吗?”
众人一口同声道:“听明白啦!”其实有几个听明白的,只有天知道。昂阳就领导着这批二货,开始艰难的创业。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痛苦的日子总是那么难挨。可是难挨的日子也会一天天过去,严冬终于结束,春天来了。托树妖有为的福,以铁血堡为圆点,方圆百里不再是光秃秃的荒漠,而是披上绿衣的沃土。
绿色的田野上无数的人来回穿梭,男人们挑着苗秧扁担,毛竹扁担忽闪忽闪咯吱咯吱唱着山野小调;女人们也赤膊上阵,大嫂子小媳妇你追我赶,一边播种一边笑闹,清脆的笑声在田野里飘荡。
昂阳和大饭挚站在田埂上,看着热闹的劳动场面,心中充满了希望。大饭挚叹道:“堡主,没想到劳动还能如此快乐,想想以前干活的场景,地狱也似,真是恍若隔世,谢谢你,真的!”
昂阳笑道:“谢我什么?这都是大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