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到他的回应。看到他已经变了脸色,刘赟呆了一下,便不再问,只是手上的动作,似乎更柔软了。泪水在眼眶里面打转。却是始终未曾滴下。
给李业翎仔细的剔出每一片最轻微的弹片,用白布轻轻的裹了,刘赟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就要离开。
李业翎拉住了她的手,柔软、冰凉,她的身子在颤抖,似乎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李业翎相信,若是自己不拉住她的话,如果不是要在自己面前故作坚强的话。她现在肯定已经是嚎啕大哭。
“给我泡茶吧!”
李业翎淡淡说了一句。刘赟的身子便止住了。强忍住难受,低低的嗯了一声,开始泡茶。
刻着沁人心脾的茶水,似乎这两天以来,那股焦躁,狂暴,兴奋中还带着忐忑的心情。也是随着茶香缓缓的消失无影了。看着对面低头不语的刘赟,李业翎低声道:“当初从城堡中把你救出来,你知道是什么目的吗?”
刘赟没回答,李业翎自顾自的继续道:“我来凤凰城的目的,就是为了救她,他是我高中的初恋女友,是心里怎么也忘不掉的情怀,说句让你伤心的话,当初救你,是想找个人伺候她。可是后来……,”
李业翎顿了顿,继续道:“这心思也没了,你的心,我明白,所以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去一个你想去的地方,我会给你派五百人的卫队,保护你的安全,第二个就是,跟着我,相信我,有一天,我会给你一个解释。”
刘赟忽然瞪大了眼睛,咬着嘴唇,死死地盯着李业翎,她是如此的用力,以至于,嘴唇都被咬破出血了,而她还是浑然未觉。
忽然,她扑进了李业翎的怀里,死死的搂住他,放声大哭起来,她哭得是那样的悲伤,似乎要把所有的委屈都给发泄出来,泪水几乎瞬间就已经打湿了李业翎胸前的衣服,他能做的,只是安慰的拍着她的背。
良久良久,哭声渐渐的消失了,怀中传出来一个闷闷的声音:“李业翎,我恨你!”
听到这句话,李业翎却是长长地舒一口大气:“这个丫头这儿,终于是摆平了。”
李业翎躺在毯子上,刘赟趴在他胸口,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这话。
刘赟忽然抬起头,道:“业翎,刘泽明死了。”
“什么?刘泽明死了?”李业翎豁然坐起身来,难怪说他从回来之后就再也没见到刘泽明的人,不过刘泽明在这个小集团中的地位越来越次要,以至于刚才虽然刘泽明没在,但是李业翎也没想起他来,经过这一提醒才猛然意识到。
“怎么死的?”李业翎又懒懒的躺下了,经过今天这一番事儿,他只想好好地躺着,懒洋洋的睡一觉,至于刘泽明的生死,却是无所谓了。之前用他,那是为了控制住哪个位于黄河岸边不远处的城堡,但是现在,经过了凤凰城这一趟,他的眼界已经远远不是之前可以比拟,眼光放在了一个更高的高度,却是不在意了。
刘赟小心的看着他,见他没怎么在意,才小心翼翼道:“那天晚上轮到他值夜,我总有些不放心,便跟狼庆说,让他盯着这个人点儿,我知道你对他一直不放心的。”
李业翎在她的屁股上重重拍了一巴掌:“你这个小机灵鬼。”
刘赟见他没有生气,这才是放心了心,虽然刘泽明之死责任不在她,而纯粹是咎由自取,但是她毕竟也是牵扯进去了,而且她知道李业翎一向是最是讨厌女人和自己的手下有牵扯,因此刚才也不免有些担心。
刘赟咕的一声笑:“结果真就出问题了,那天刘泽明想跑,狼庆喊了他几声他也不理,我想起你之前的吩咐,就让他们开枪,结果刘泽明就被打死了。”
李业翎叹了口气,六管机关炮的威力巨大,自己也未必能抵挡,更何况刘泽明这个半吊子?只是想不到,就这么死了。
他瞅了瞅刘赟,没想到这个自己面前水一般的女孩儿,竟然还有这么杀伐果断的一面。
刘赟又趴在了他的怀里,小手在他的胸口画着圈圈,幽幽叹了口气道:“其实刘泽明死了,我很高兴。这是心里话,我不想瞒你。你要怪就怪我吧。”
李业翎摸着她的头发,摇了摇头。
温存一会儿,出去吃了饭,李业翎便是去了自己帐篷,看着她昏迷中的容颜。心里隐隐有些悲伤。
这个女孩儿,只要是和自己扯上关系,似乎就始终要受伤害。掀开伤口,见伤口在药液的调理下已经是完全愈合了,连疤痕都看不见一点,按理说这么小的伤势,早就该醒过来看,但是不知道为何,她现在还是昏迷。
看着霄儿身上有些脏。李业翎皱了皱眉。取出浴缸。便准备给她洗身子,两个人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把该做的都做完了,自然没什么忌讳的。
身后帘子掀动,脚步声响起,刘赟的声音传来:“这种事儿,还是我来做吧,你一个大男人粗手粗脚。”
李业翎看着她强作欢笑的脸庞。叹了口气:“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我就是一天生给人做奴才的命。”刘赟瞪了他一眼,眼中却是带着些笑意。
刘赟给瞿言霄洗身子,李业翎却是不方便看了,走出帐篷,在山坡边缘找了块大石头坐下,望着远处的凤凰城沉默不语。
强自收拾被瞿言霄搅和的一塌糊涂的心情,开始思索下一步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