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朝五洲之一的南和州在东南方向,和南疆只隔着一条碧江。从桃花县前往南和州走五天官道,再乘三天船就可到达南和州了。
此时,就在桃花县通往南和州的官道上,张君铭正泪汪汪的看向李玄雨。
李玄雨不由抖了抖,随即无奈的出声斥责,“你这是什么脸!”
“呜呜……玄雨……怎么办?要是去北甲待上五年我就看不到小乐雅了!”张君铭泪眼汪汪的抹泪。
李玄雨扶额,真不知道张君铭这家伙是真笨还是装笨……“等乐雅十六岁折扇礼的时候,你回来参加不就得了?”
“可是……我想看小乐雅慢慢的变大啊……”张君铭不甘心的说着,接着又很委屈,“玄雨,你说,明明说好了三年赚了军功就让我回来的,怎么就变成五年了?玄雨你说,博雅是不是讨厌我,不想看到我?”
李玄雨抬头看天,很无力,源少主有这种闲工夫来讨厌你吗?“你想太多了,君铭,要是没事,我们快走行吗?致远在南和州等着我们。”
张君铭只好跟着李玄雨身后朝前走去,然后,一边嘟嘟嚷嚷的,“肯定是……要不然怎么就非得让我待五年呢……真是……”
对张君铭的嘟嘟嚷嚷,李玄雨只装作听不懂,心里却是暗想,源少主诸事繁忙哪有可能惦记着你这点小事啊。
“前面有个县府,我们快点,天色就要黑了。”李玄雨说着,成功的转移了张君铭的注意力。
张君铭一把扯着李玄雨的手里的缰绳,“那就快点!哎!真是!你这马也太慢了!”
李玄雨抽了抽嘴角,也不知道刚刚拉着他缰绳不让他走非得抱怨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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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通往南和州的官道前方,有隶属于幽凉州的县府,不大,但也算是一个挺热闹的小城,主要是,幽凉州位于大夏朝的中央,南来北往的商队都要经过幽凉州,特别是这个县府。
此时,在这个县府的最大的酒楼——欢喜酒家里,南来北往的客商们正在大堂休息用饭,不时的说着各地的趣事还有时下的最为关注的府衙朝廷的事情:
“……这么说来,南和州的那位李致远大人已经被关押起来了?”
“唉……说来,这位李致远大人倒是一个难得的清正君子,可惜呀可以……”
“我听说这位李致远大人是出身鬼谷书屋?”
“嗯?看来就算是出身鬼谷书屋,也是没有办法啊……”
“六年前华夷州的周文德大人将华夷州的盐帮连根拔起,可惜……只能在华夷州啊。”
“说来这位李致远和李家是不是有那么一丁点关系?”
“这个就不知道了……”
“哎,诸位不知啊,南和州碧江决堤,淹了整整一条村啊!!不管是嗷嗷待哺的婴儿还是白发老妪可都是……无一生还啊。”
“……这些都是府衙克扣了护堤的银两,否则……当年鬼谷先生亲手所建造的碧江河堤怎至于如此地步!”
“我们都知道……可惜呀……那李致远大人在碧江决堤前曾经建议府官将碧江下流的几条村迁移出来,可惜府官不肯,虽然后来李致远大人不顾府官严令,迁移出来了两条村落,但,被淹的那条村,还有泥流冲刷下山坡滚落的岩石砸毁的村落……却是几乎无一人生还啊。”
……
在诸多客商谈论的时候,大堂的角落里,一约莫三十左右的俊秀男子和一约莫二十左右的清冷青年正静静的聆听着。
“师兄,看来南和州的情况很严重。”青年虽然很冷,但五官甚为漂亮,若是细看的话,定会赞一声,好一个美男子,可惜,青年的神情过于冰冷,浑身散发着生人勿扰的气息。
“青玉,看来我们得让和管家多准备一些救济粮了。”俊秀男子说着,微微拧起眉头,喃喃道,“……鬼谷书屋的人应该没有那么简单就被除掉才是啊……”
青玉听着,无动于衷。
那俊秀男子看着青玉的依然冰冷的表情,有些无奈,六年前,他的良人沈高义救了一个跌下悬崖奄奄一息的十三岁的少年,随后就将这个少年带了回来,师傅见这个少年根骨好,就收他为徒,虽然收下他了,但师傅贪玩,没几日就将这个最小的师弟扔给他照顾了。
而这小师弟被救回来后,就痴痴呆呆的,似乎还忘记了前尘往事,也不记得自己是谁,高义就依据小师弟身上带着的青色的玉佩给他起名——青玉。
青玉在恢复神智不再痴痴呆呆后,就一直都是这样,冰冰冷冷的,不爱说话,除了自己和高义,就不与谁接近了。而且……青玉似乎很不喜别人靠近他……也许,这也和青玉当初身上那难以启齿的伤有关吧。
当李玄雨和张君铭踏进欢喜酒家的时候,俊秀男子正在和青玉轻声细语的说着什么,他们的位置较为僻静,门口的动静并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但,接着——
当李玄雨抬脚打算上二楼的时候,眼睛漫不经心的这么一扫,突然,他顿住脚步了,瞳孔一缩,紧接着,他猛然转身,脚步有些急促的快步走向了青玉他们那一桌!
“青玉!”李玄雨想也不想的就一把扣住青玉的肩膀,可下一秒,青玉的身子一缩,李玄雨只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还没有回过神,就听张君铭喝斥起来,“你干什么!”
李玄雨晃了晃头,有些呆愣的看着眼前站起来的,和他一般高,同样修长,但气息极为冰冷的漂亮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