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晳愕然,呆立原处,手还在清悦的脚边,竟像一尊石像一般,心中却是波涛汹涌,这是女子,这是一个女子,这个女子竟然吻了她,自己的唇上还有像飞虫爬过的酥麻感,这,这是什么个状况!清悦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伸出纤细的手指,戳戳楚子晳的一身白衣,“还不快去换下来,我还要看花灯会呢。”楚子晳回过神后的脸竟有些红,只是隐藏在昏暗的光晕里,抱起衣服进了小船的棚子里,此时清悦从袖子里抖出一粒白色的小丸儿,迅速喂进嘴里,眼底划过一丝凄凉。
“皇上。”楚皇翻了翻手中的奏折,也没抬头,“皇儿到了鄂州之后情况如何。”“臣今晨收到飞鸽传书,四皇子已安全抵达鄂州,不出陛下所料,鄂军果然骄横,四皇子初到就已发现端倪,便严加管理,假意在校场之上睡眠,大大的挫了士兵的锐气,只是,这样恐怕也激起些怨气。”太傅安钧垂手立在殿下,脸色平静,叙述着所得情报。“这孩子果然不负我一片苦心,初到便能找出鄂军问题之所在,军队的管理,必须宽严适度,恩威并施,方能得人心,皇儿已出强硬之策,接下来,就看他如何收人心了,太傅继续暗中照顾着这孩子。”
楚皇将奏折丢到案上,“对了,宇国要求联姻之事太傅如何看。”“自叶云启登基之后,事必躬亲,励精图治,聚集一批宇国之能人,国势日渐强盛,近几年对我大楚虎视眈眈,如今忽然提出和亲,恐怕是有阴谋。只是宇国如今态度的确极好,如果我大楚公然拒绝,必定落下把柄,成为宇国挑起战事的借口,战事一起,必定连累百姓,到时百姓只会看到当初大楚不愿与邻国交好导致祸端,怪责与朝廷,内忧外患啊。”
楚皇点点头,“太傅与朕想到一处了,这联姻之事看似简单,却是无进无退的一条路,不如先答应此事,等宇国公主来楚国之后再派人暗中监视,看看有何不妥之处,到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是子晳这孩子,就得辛苦些了,开春也就十六岁,行了冠礼便得考虑婚事,大皇子二皇子已有妻室,如今适婚之人便只有这孩子了。”“四皇子自幼聪慧,只是缺些历练,宇国公主放在四皇子之侧,陛下可以放心。”“嗯,开春之前便把皇儿召回来,行冠礼之后便大婚吧。你遣人通知皇儿一声,不过~~~不要太早,除夕前后在让他知道,我怕这孩子多想。”“是,陛下。”
“一朵芙蓉头上戴,战衣不用剪刀裁.虽然难比英雄将,一唱千门万户开。”清悦瘪瘪嘴,“公鸡嘛。这些灯谜都这么简单,真没意思。”楚子晳右手握紫金扇,轻敲着左手手掌,满眼笑意“清悦倒还怪责起花灯会,谁叫你什么谜题都会,子晳在一旁看着也汗颜啊。”清悦听着这似褒似贬的话只抖了抖红袍,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有些娇嗔的扫了一眼楚子晳,喧闹的大街上男男女女顿时有些站立不稳,楚子晳的容貌可说世间难得一见,看着又是温柔儒雅之人,周身又散着不可忽视的高贵气质,自然夺人眼球,男子女子都为之折服,可是一众女子也都不敢上前送上自己的手绢。
因为一袭白衣的楚子晳身侧,站着一个红袍女子,身姿婀娜,眼角带笑,眉眼细长,神态娇柔,语气颇为活泼,再是淡淡梨花妆,竟是美艳无双,无人敢去惊扰了这对璧人。“天色已晚,我要回去了,子晳~~。”清悦忽然说道。“噢,糟了,今日只记着带你逛逛,却忘了你一个姑娘家应该早些回去,都是我的错,清悦家住何处,我送你回去。”清悦摇摇头:“不用了,我家人已派了人来接我,就在前方街角,今日谢谢子晳相陪,告辞。”楚子晳顺着清悦的视线望去,果然几个家丁模样的人站在街角,只是表情形态颇为怪异,有些不放心,“清悦真的不用我送,反正我也闲来无事~~”清悦打断楚子晳的话:“你一个男子,怎好深夜送我回去,那是我家中派来的人,没关系的。”楚子晳皱眉,“那好吧,清悦家住何处,子晳改日登门拜访。”“不必了,有缘再见。”清悦展颜,楚子晳也淡淡一笑,看到清悦极不明显的微蹙的眉尖,心里开始盘算。
待清悦走远,楚子晳有些失神的走在灯火通明的街上,刚刚清悦离开时,那几个家丁走在后方,楚子晳见他们脚步轻而稳,显然是内力不差。清悦在花灯会上虽叫嚷着无趣,却也是玩得很开心的,似乎从未见过如此热闹的场面,但看见那几个家丁忽然就说要回去,神色有些厌烦。明明是接自家小姐回家的家丁,眼神中却毫无谦卑之色,毫不顾忌的在二人告别的时候直视过来,若不是管教不严便是——假扮。
楚子晳越想越不对劲,当即转身想去看看情况,却被几个女子迎头堵住,心里一声哀叹。只见几个少女微低了头,表情甚为娇羞,根本不敢看楚子晳,几双纤柔的手捧着手绢递了过来,手绢花色各异,都极为精美,显然这些女子为了寻得如意郎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