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顿时安静下来,众保卫干事的目光瞬间着落在李卫东脸上,皆神情诧异。
“还是你小子狠!”
张科长摆手:“胡闹!现在不是旧时代,不能用藤条了,只能用棍子。”
李卫东:“”
还真能抽人啊。
看来不再去鸽市,是一种明智的决定。
等当上货车司机,每个月都工资和补贴就能过得美滋滋的了。
为了那点钱,犯不着冒险。
闲聊一阵,李卫东社交牛逼症发作,跟保卫干事们也熟络起来。
很快就把几位保卫干事的根底摸了个遍。
张科长是退伍老兵出身,真正上过战场见过血的那种,在厂里有时候连厂长的面子都不给。
王干事,张干事,还有小个子刘干事都是从公安部门转过来的。
这年头工厂保卫科的待遇可比公安部门高许多,多少人求之不得。
知晓情况后,李卫东再次散了一圈烟后,也叼上一根。
拿起火钳子夹起一块木炭点着香烟,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
“实话跟你们说吧,我之所以加入轧钢厂车队是有缘故的。”
张科长皱了下眉头:“李同志,这里头还有故事?”
李卫东点头,神情凝重起来:
“我老爹当年是第十三兵团第39军汽车连的老兵,是第一批跨过鸭绿江的老兵。
原本他是个开朗的人,等回来后,变得整天沉默寡言起来。
对过往的经历一概不提。ν
只是交待我长大后要成为卡车司机,竭尽全力多拉多载,为建设祖国而努力。
只有祖国强大了,咱们才能不受欺负。”
这些天,前身的记忆已经全部苏醒。
李卫东每每想到那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老爹,内心充满崇敬之情。
正是有了他们在前方浴血奋战,打的一拳去,免得百拳来。
后世才能获得几十年的平稳发展时间。
耳房内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针落有声、悄然无声、寂然无声。
只有袅袅烟雾在空中随着门缝里溜进来的寒风四处飘荡。
许久。
张科长按灭烟头,嘴角抖动两下,竖起大拇指:“我是第二批跨过鸭绿江的,了解真实状况,你老爹他们真是好样的!”
李卫东重重点头,沉吟道:
“老爹在几个月前出了事故,为了保护国家财产,壮烈牺牲了。
我放弃了原本的工作,毅然决然的加入轧钢厂,就是为了继承他的遗志。”
“好,父亲英雄儿好汉,咱们轧钢厂就需要你这样的有志青年。”
张科长站起身走到李卫东身旁,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了父辈这层关系,一直板着脸的张科长神情缓和许多。
不大一会,对李卫东的称呼就从‘李同志’变成了‘卫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