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还将双水村的现状介绍了一遍。
杨厂长本来对于建砖窑厂还有些疑虑,可是听到双水村年降雨还不足一百毫升的时候,就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了。
“卫东同志,你考虑得很周全,咱们既然帮扶,就要把双水村扶起来,让它自己走路,而不是将它喂饱肚子,拿到奖状,就不再管了。”
“你放心,在地方上设立工厂的事情有先例,并不违规,我马上就去帮你把手续办好。”
“谢谢杨厂长,有了您的支持,砖窑厂很快就能建成,双水村的老百姓肯定会感谢您的。”
杨厂长的态度并没有出乎李卫东的预料。
这位老厂长身上可能有无数缺点,但是作风正派,体恤贫苦老百姓。
只要能真正的帮助老百姓,他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杨厂长对这件事很上心,放下电话后,就开始到京城的各个单位跑手续。
李卫东趁着这点闲暇的时间,也带着孙兰花在双水村里到处转悠。
你别说,双水村虽然贫瘠,还是有不少风景秀美的地方,比如后面的枣树林,山坡上的破窑洞,还有远处干枯的小河沟。
到处都留下了李卫东跟孙兰花的身影。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李卫东也算是彻底了解了孙兰花。
这女人跟秦京茹一个性子,信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一旦劫难了哪个男人,这辈子都不会变。
在原著中,逛鬼王满银抛下孙兰花满世界晃悠,要是没有孙玉厚老汉的帮助,孙兰花的日子就过不下去了。
后来,王满银还带了个南洋女人回来,还要跟孙兰花睡在一个炕上,就算是这样,孙兰花也没有提出离婚。ps
这女人真是个宝藏。
现在王满银被赶走了,李卫东自然要好好对待孙兰花。
因为孙兰花是厨师,是向导,整天跟在李卫东身后,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两人这阵子玩得很开心。
这个世界是个现实的世界,有人开心,就有人忧愁。
比如,田满堂的心情就不大好。
自从孙玉厚当上了双水村分粮组组长后,田满堂就派遣孙玉亭前去跟孙玉厚沟通,想让孙玉厚倒向自己这边。
这都两天过去了,孙玉亭却一直没有回话。
这在孙玉亭的历史上,可是很少见的,他这个人虽然办事能力不行,胜在勤快。
特别是一直在巴结田福堂,只要是田福堂吩咐的工作,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他都会及时完成。
“这个老孙,是怎么搞的,越来越不像话了!”
田福堂内心的烦闷,让他连早饭都不想吃,只啃了半个白面馒头,就放下了筷子。
这时候,田大娘匆匆从外面走进来,笑着说道:“老汉子,我看到孙玉亭来了。”
“你慌张什么。”田福堂瞪她一眼,拿起筷子慢条斯文的吃了起来。
这正是田福堂的驭人之道。
孙玉亭这种人,你要是对他好一点,他就能把尾巴翘上天,从心底里瞧不起你。
看看他的亲哥哥孙玉厚就知道了,孙玉厚把窑洞让给了他,还帮他娶了媳妇儿,对他比亲爹都亲,但是孙玉亭却从心眼里看不上孙玉厚,认为他是个老古董。
果然,田福堂拿捏人的功夫还是一流的,孙玉亭进到屋内,本来想拿起一块白面馒头,看到田福堂阴沉着脸,顿时吓得提心吊胆,坐在那里不敢动弹了,只能不时的偷瞄田福堂。
许久之后,田福堂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这才放下碗筷。
划着火柴,点上烟袋锅子,缓缓的抽起来。
一道冰冷的声音,随着淡淡的烟雾弥漫开来。
“孙玉亭,我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提起这事儿,孙玉亭满脑门的汗水。
他的屁股上就像是长了草丝的,来回拧扯几下,站起身弯着腰说道:“田书记,真是对不住,孙玉厚实在是太顽固了,我劝了好久,他就是不同意让您也参与到分粮工作中。”
此话一出,田福堂的心中跳了一下。
按照田福堂事先的预想,孙玉厚是孙玉亭的哥哥,一向愿意听孙玉亭的话,借助孙玉厚,他可以掌控分粮小组。
所以,他才会在村民大会上,对孙玉厚担任分粮小组的组长,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谁承想,孙玉厚当上了组长,竟然翻脸不认人了。
田福堂吧嗒吧嗒的抽着烟袋,过了许久也没有想明白孙玉厚的底气何在。
要是在以往,他肯定不再理会孙玉厚,等过了这阵子,再找机会收拾孙玉厚,让他明白在双水村,是他田福堂当家。
但是,那批粮食实在是太关键了,金家人还在旁边虎视眈眈,千万不能出现差错。
“老婆子,你灌七八斤苞米,我到孙玉厚家里坐坐。”
“行呐。”
田福堂拎着袋子,来到孙家的时候,孙玉厚,孙少安和孙少平刚吃完饭,正准备去窑厂筹建砖窑的工作。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风波,几人按照李卫东的建议,对砖窑厂计划采取了保密。
看到田福堂来了,孙玉厚清楚麻烦上门了,打发孙少安和孙少平先去窑厂,自己则将田福堂迎进了屋内。
孙少安和孙少平都有礼貌的跟田福堂打了声招呼离开了。
孙玉厚有意无意的关上了门,顺手接过袋子,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