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角拗这种玩意没有任何药用价值,恰恰相反,它还是一味毒药。
咱们这里的人避之而不及,你为什么要采羊角拗呢!所以田二就将这件事记在了心中,回来之后告诉了我。”
说着话,田福堂朝着田二招了招手,田二大步走出来,证实了田福堂的说法。
田福堂接着说道:“当时我就产生了好奇心,所以一直留意着你,你采回来羊角拗后,又去后面的沟渠里,采集了白屈菜、毛茛、龙葵,等七八样草药,说是草药,其实大家伙都清楚,这几样草药都能当做毒药使用。
你带着草药回到家,不一会就端了一碗汤药从屋里出来,来到了金俊河家里。”
金俊山没有想到,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一直被人盯着,听到这话,双腿发软,一蹲在了地上。
围观的村民们顿时议论纷纷。
“没想到金俊河还真是金俊山害死的。”
“哎呀,金俊山这人简直就是狼心狗肺,当年他父母走得早,兄弟三个连饭都吃不起,要不是金俊河一直在帮补他们,他们估计早就饿死了,这叫做恩将仇报!”
“是啊,金俊河算是帮了一个白眼狼!”
村民们的道德观很朴素,谁要是帮助了你,你不还回去的话,就是不对。更别提金俊山还害了金俊河的性命。
所以,他们纷纷面带愤怒,紧紧的攥住铁锨把,怒视金俊山,恨不得将金俊山碎尸万段。
田福堂见大局已定,此时不慌不忙的叹口气说道:“其实,这件事情里,我也是有责任的,我在注意到这一点后,并没有立刻通知金俊河,一来是因为金俊河和金俊山的关系太好了,两人就像是亲兄弟,而我是田家人,贸然出面的话,金俊河肯定不会相信我的话。还会引来不必要的误会。
另外,我也承认,我当时是有私心的,金俊河是我的最大竞争对手,要是他死了的话,那么我的胜率就高了。
我对不起金俊河兄弟啊!”
田福堂当众道出乎了所有村民的预料,毕竟这些事情只有田福堂知道,要是他不承认,谁能知道呢?
现在田福堂等于是往自己的身上泼脏水。
李卫东却清楚田福堂的用意,有缺点的人才是真实的,村民们喜欢看到一个完美无缺的领导,但是真要是遇到了这样的领导,他们心中反而会发慌。毕竟他们也经常做一些错事,需要通过人情关系,得到宽恕。
果然。
田福堂诚挚的道歉立刻引来了村民们的赞赏。
“这事儿跟福堂没有关系,全都是金俊山一个人做出来的恶!”
“要是换成我,我也不敢告诉金俊河。”
“福堂是个实在人啊!”
就连正处于伤心中的金俊海也站起身,走到田福堂跟前,深深的鞠了一个躬:“福堂书记,请您不要自责,正是因为您勇敢的站了出来,我们才能搞清楚当年真相。才能还俊海兄弟一个公道。”
“老哥哥,别这样说,虽然咱们田家和金家不合,但是咱们都是一个村子里的村民,在同一个村子里住了几百年。这些事情是我应该做的。”田福堂趁机博得金家人的好感。
金俊山这次肯定是要倒台了,接任金俊山的有可能是金俊武,就冲着自己将金俊山拉下台,金俊武就会发动反击。
这个时候,拉拢那些金家人,就能给金俊武制造麻烦,要是操作得当的话,说不定还能把金俊武也一并收拾了。
没办法,田福堂就是这样老奸巨猾,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得清清楚楚。
金俊海冲着田福堂感激的点点头之后,走到了金俊山跟前,拽住他的衣领子,怒吼道:“金俊山,我弟弟那样帮助你,帮助你们家,你竟然敢害他,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金俊山被从地上拎起来,苦笑道:“俊海老哥,不瞒你说,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也在问自己这个问题,当初我怎么就鬼迷心窍,对自己的恩人下了手呢!我得到了什么?就一个双水村的二把手,还被田福堂压在身下十几年。
我后悔啊!”
“后悔?你这话等到了地底下,跟金俊河说吧!”
说着话,金俊海猛地抬起手,挥舞着镰刀就要朝着金俊山的脑袋而去。
眼看一件血案即将发生,所有人都吓得脸色发白了,孙兰花忍不住抓住李卫东的手:“卫东哥,你,你不拦着点吗?”
“放心吧,田福堂将一切都计划好了,他是不会允许金俊海毁了他的完美演出的。”李卫东双手抱怀淡淡的笑道。
“是吗?”孙兰花有些疑惑,但是还是镇定下来,往人群中看去。
果然。
就在镰刀即将触及金俊山的脖颈时,一只大手从旁边伸出来,稳稳的抓住了镰刀把。
这只大手的主人正是田福堂。
“福堂书记,你让开,让我处置了这个白眼狼,为金俊河报仇!”金俊海声嘶底里的说道,他搞不明白,为什么田福堂那么恨金俊山,为何要拦着他。
田福堂轻轻的从他手中将镰刀夺走,冷着脸说道:“金俊海,现在已经解放了,咱们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行私刑了。金俊山杀害了金俊河,他确实该死,确实罪孽深重,但是这件事应该由镇上的领导,县城的领导来决定。应该让国法惩处他!”
说完话,田福堂扭头看向那些村民们:“我知道你们都恨金俊山,恨得牙痒痒,但是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