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澄给高月又打了无数通电话,但是无一例外,都无人接听。
她的电话,好像被拉到了黑名单里。
一想到高月把她放在了黑名单里,程澄就奇异的沉默了下来。
赵其琛一定是跟他说了什么。
她无处寻找赵其琛,在家里等到赵其琛回来之后,才气势汹汹的问他:“你跟高月说了什么?”
赵其琛看着她生气的模样,弯了弯唇角,和风细雨的问:“我跟他说了什么跟你有关系吗?这么生气做什么?”
“赵其琛!”程澄重重咬他的名字。
赵其琛抬手,将外套脱下来,递给家里的佣人:“程澄,不用我去提醒你吧?你早就应该跟高月划清界限了,他对你那想要旧情复燃的心还要持续多久?
你已经怀上我的孩子,如今的处境必须留在我身边,你不跟他彻底断绝关系,难道还要吊着他?
你还想等事情完全解决之后跟他在一起?”
赵其琛说话不留情面,fēng_liú的眼尾余光看着她,说出来的话很伤人:“差不多就行了,你们两个想要继续好,除非下辈子,这辈子不可能了。
别浪费时间去做这些无用的事情。”
他顺着旋转的木楼梯往别墅的二层走。
走到一半的时候,看程澄站在门口,呆立不动,扯了扯唇角,提醒:“别忘了,明天要去做产检。”
程澄像是被赵其琛的话打了两个耳光一样,立在门口好一会儿没动。
佣人阿姨看见她这样傻站着,有些于心不忍,喊了她一声:“太太……”
程澄没有回应。
转过身:“你去忙吧。”
佣人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转身去忙自己的事情。
程澄则拧开门,走出了别墅。
赵其琛拿了冰箱里的啤酒,在阳台上往下看,看见程澄出门之后,眯了眯眼睛。
她要去哪儿?
程澄像是感觉到什么一样,抬起头往二楼阳台看了一眼。
不偏不倚,是看见了赵其琛。
赵其琛脸上的笑已经消失,看着她的目光很严肃。
程澄收回视线,望了望下山的柏油马路。
还是走到了院子里的枫树下,坐在了木质长椅上。
不一会儿,佣人阿姨就从屋里拿着个棉花软垫走了出来,跟程澄好心的说:“外面凉,您用这个垫子垫一下。”
程澄说了谢谢,放好了棉垫之后,才又坐下。
冬日虽然冷,但是有太阳没风的时候,却也不那么冷。
太阳晒得她全身都暖洋洋的。
中午的日头足。
她甩了没一会儿,就眯起眼睛,在这暖洋洋的感觉里有些犯困起来。
其实赵其琛说的没错。
她跟高月已经全无可能了。
与其拖拖拉拉没有断开,不如做出选择,彻底让对方没了念想。
她不再想以后也许能跟高月在一起度过余生。
高月也能够换一个人重新开始过属于她的生活。
高月跟她不一样,高月有很光明的前途跟未来。
而她,恐怕要一直留在h市,陪着这些人斗。
不是他们死,就是她程澄死。
她闭上眼睛,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想着待会儿太阳不好了,起风了,就回屋里去。
可是,迷糊之中,风没有来。
太阳一直都很好。
赵其琛在她睡着之后,用大衣裹住她,把她抱回了房间里。
她一被放在床上,就钻到了暖融融的棉被里。
脸颊蹭着枕头,十分惬意的舒展开了眉头。
赵其琛看了她一会儿。
起身,向外面的房间走去。
…………
江淮拖着有点瘸的腿,下了公交车。
繁华的h市本来是无人有心去观察周围人的一举一动的。
但是,一个身有残疾的人在一众健全的人里,着实是有些引人注意。
即便是有人刻意去忽视,却还是有人把目光落在了江淮的身上。
江淮能够很明显的感受到那些人的目光盯着她。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如芒在背,眼角灼热。
平凡了十几年,她想要让自己变成众人瞩目的焦点。
可从未想过,有一天,竟然是要以这样的方式博人眼球。
她想要逃。
身边却走过来一个人。
“你去哪儿?我送你。”
江淮一怔,抬起头,怒视对方。
是蒋顾!
他怎么在这儿?
蒋顾的出现让周围人对江淮投以的目光更多了。
有些人甚至开始悄悄议论起蒋顾的长相。
江淮听着那些路过的女声捂着嘴笑着谈论蒋顾很帅,忽然觉得在光芒四射的蒋顾身边,自己就像是一个又丑又瘸的怪物。
高下立判的惨烈对比,让她对蒋顾这个害他变成这样的始作俑者而痛恨异常。
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抬起手,狠狠的一把将蒋顾推开。
蒋顾身高腿长,经常锻炼的年轻身体很有力量感。
她本来以为这一下至少可以让蒋顾距离自己远一些,倒退几步。
然而事实却很可笑。
她没能把蒋顾推开多远,自己反而因为腿部的伤骤然剧痛,失去平衡而一下子跌在了地上。
周围人都或多或少的驻足,朝着她这边看了过来。
蒋顾也很惊讶,立刻走过去,弯腰要扶她。
江淮却避如蛇蝎,挥手不让他靠近自己,嘴里发出绝望的哭喊声:“啊啊啊!”
她不会说话,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