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叫嚣着见一次打一次,不过在激愤之下打了戴岳一次之后,刘德权和刘德成没有继续前来闹事。

按照本地一贯的风俗,摆酒宴的时候同宗同族是不用上门接的,都是一通礼炮之后自动上门。自从刘德权的酒席没人吃之后,谁办酒宴都得掂量掂量,酒席花出去的钱是一回事,主要是丢不起那个人。说起来虽然和倡议有关,但议论的人们不会那样理解,只会认为酒席东家人缘差,没人愿意去吃。

腊八节的时候,鄢又成的侄孙结婚喜宴,一切按照倡议来,烟不超过十元,酒不超过十五,该免的繁文缛节一律免除。不仅给一对新人省了不少钱,而且还少了很多折腾。婚礼进行的时候,新人特地邀请戴岳做他们的证婚人表示感谢。

而参加婚宴的宾客们,这年代谁没抽过好烟喝过好酒?至于酒席上的菜,虽然不常吃到,但也不至于说没开过荤。对于他们来说,最实惠的事情莫过于少给礼金。而这对新人别出心裁的只收一百,回礼一元,相当于收了九十九元,寓意长长久久。

这样一来,宾客们少了礼金压力,东家也节省了开支,两方都能轻松快乐的给一对新人送上祝福。整个婚礼过程虽然简朴,但热闹胜过之前村里所有的婚礼。这也算是为村里以后的婚礼打了个样。

婚礼结束,鄢又成拉着戴岳表示感谢的时候,却见一组组长刘德荣慌慌张张的找来:“戴主任,你快去看看吧,马上要出人命了。”

“什么事这么慌张?”戴岳微微皱眉。

刘德荣说到:“同心叔出院了,他说德权和德成辱了刘家的门楣,要杀了他俩。”

鄢又成插了一句:“刘老狗不知死活,凭他一个老家伙怎么杀俩年轻人。”

刘德荣急得眼睛眯成一条线:“同心叔手上有枪。”

“是了,”鄢又成说到:“刘老狗是战斗英雄,那时候确实特批了一把枪给他做纪念的。”

戴岳瞬间紧张起来:“咱们快去看看。”

五组到一组还有段路程,鄢又成安排了两个鄢家的后生骑摩托车载着他们直奔一组。

才进一组,远远的便看到刘德权家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不少人。

走近之后,戴岳从摩托车上跳下来扒开人群冲了进去,只见刘德权和刘德成俩人跪在地上,刘同心手持一把很古老的枪对着他俩大喝:“刘氏祖训最后一句是怎么说的,背给我听。”

俩人低着头不出声,戴岳上前到:“刘大爷,你这是干嘛呢,快把枪收起来。”

刘同心瞪着戴岳:“和你无关,你只管国法,但这是刘氏家事。你只管站在一边,要是多话我就开枪,先宰了他俩我再自杀。”

戴岳忙举起双手表示没有恶意:“刘大爷,你冷静一点。”

刘同心并不理他,用枪管顶住刘德成的脑袋:“祖训最后一句是什么,快说。”

刘德成吓得瑟瑟发抖,嘴巴一张一合就是说不出话来。一旁刘氏最有头有脸的刘同洛提醒到:“崇法守纪,爱国爱家,不得祸国殃民。”

刘德成忙用颤抖的声音跟着念了一遍,刘同心冷冷到:“你既然知道要崇法守纪,为什么还要办酒席?”

戴岳急忙插了句:“刘大爷,摆酒席不犯法。”

刘同心转头喝到:“不犯你的法,但是犯了我的家法,倡议书是我发的,那就是刘家的家法。”

刘同洛插了一句:“同心,虽然你们不把族长当回事,但我才是族长,族规家法都由我来定的。”

刘同心问到:“那你吃了刘德权的酒席没有?”

刘同洛急忙摆手:“没有,没有。”

刘同心冷冷到:“那不等于认同这个新的家法吗?”

“这”刘同洛不好怎么辩解,生怕一个不小心激怒刘同心。

刘同心再次用枪管狠狠的顶了刘德成的脑袋一下:“两个不肖的东西,趁我生病违反家法摆酒席,还违反国法殴打国家干部,你们就是死一万次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刘德成不敢乱动,刘德权磕头如捣蒜:“叔,我们知道错了,你饶了我们吧。”旁边一众刘氏宗亲急忙也跟着劝解。

鄢又成挤进来插了句:“你俩那天不是挺牛的吗,还要见戴主任一次就打一次,喏,他站在这儿呢,你们打啊。”

刘德权急忙朝戴岳磕头:“戴主任,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

“鄢大爷,”戴岳说到:“你可别跟着添乱了。”

刘同心白了他一眼:“鄢老狗,这次我输了,你的后人争气,我的后人不争气。不过我只输在后人上,本身我是没输的。”看来这俩人因为倡议的事情私下还打过赌。

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戴岳看到刘德权的磕头磕得头破血流,动了恻隐之心:“刘大爷,他俩知道错了,你就饶了他们吧。”

鄢又成也跟着说到:“算啦,后生嘛,肯定会有不懂事的时候,再说这次你也没真输,刘德权的宴席根本没人来吃,他不过是摆给自己看而已,还没到正期喜棚就拆掉了。”

“真的?”刘同心调转枪口对着刘德权。

刘德权急忙解释到:“真的,正期前一天没有一个人随礼,也没人吃酒席,当天晚上我就撤了喜棚,把该退的都退了。”

刘同心扭头得意的看了看鄢又成:“哈哈,没到正期就不算摆酒席,我没输。”

“是,是,你没输。”鄢又成附和着,伸手从口袋里不知掏出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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