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组组长刘德荣连续几天偷摸跑到大队部,都没看到驻村干部戴岳的人儿。他私底下和刘德才联系过,得知戴岳在刘德才那儿碰到了软钉子,完全无计可施。兄弟俩约定好,一软一硬,软硬兼施,一定要把这笔补偿款弄到手。

刚出大队部,刘德荣遇上了刘德成:“德成,你来干啥呢。”

刘德成抬头:“德荣哥啊,我来大队部讨个信儿,那新来的干部不是说半个月解决补偿款的事吗,我看他准备得怎么样了。”

“切,人都不在,”刘德荣冷笑:“怕是无计可施,所以不敢来了吧。”

刘德成呵呵一笑:“我就说嘛,刘集村各姓之间的事情,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更何况一个刚出社会的娃娃,他能懂什么。”

刘德荣正色到:“德成,不管其他姓怎么想,刘集村之所以叫刘集村,是因为咱们刘家才是第一大姓,作为刘家人这一次你怎么着也得共同进退,保持咱第一大姓的权威。”

“放心吧,”刘德成说到:“还不是你德荣哥指哪儿我就打哪儿。”

此刻,连续几天不到岗的戴岳正坐在省城大学西门外的咖啡厅,说起来自从毕业之后就没回过这儿,故地重游他却不能有丝毫感慨,而是在焦急的等人。

上次去刘德才家中知道他的儿子刘子龙在省城大学读书,恰巧戴岳也是毕业于省城大学。刘德才那种老江湖戴岳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寄望于刘子龙,希望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他能够通情达理一些,出面说服他那善于钻营的爸爸。

好在还有不少同学留在学校,通过他们的打听,得知刘子龙确实是个品学兼优的学生,不仅是班上的团委,还是所在系的学生会会长,平常的学习生活非常有上进心。

就在戴岳正焦急的时候,一个瘦瘦高高,戴着黑框眼镜,浑身散发出书卷气学生模样的人进门之后观望一会,径直来到他的桌前:“你是戴岳学长?”

戴岳起身伸手:“刘子龙?”

俩人握了握手,戴岳伸手致意:“坐。”

他们这一代人都是不太善于客套的,坐定之后戴岳开门见山:“我是刘集村新上任的驻村干部”

“哦?”刘子龙打断戴岳:“可是我爸或者是我的叔叔伯伯在村里犯了什么错误?”

戴岳淡淡一笑:“怎么你认为我来找你是因为他们犯错了吗?”

刘子龙坦陈到:“学长,不怕你笑话,其实我对刘集村的印象并不好,每次有叔叔伯伯来我家,都是说些和其他姓争利益的事情,对于他们那种鸡毛蒜皮的尔虞我诈,我觉得挺可笑的,但他们沉浸其中乐此不疲。”

戴岳说到:“这个其实也没什么,上一辈人基本都是在贫困中长大,因为生存环境的原因造成你所说的那种鸡毛蒜皮的尔虞我诈其实也是正常的。不过我来找你并不是为了鸡毛蒜皮,而是好几万块钱。”

接着戴岳将事情的原委讲了讲,刘子龙当即拍案拨通了刘德才的电话:“爸,咱老家征地补偿是怎么回事呢?”

刘德才毫不在乎:“家里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好好读书就行了。”

刘子龙皱眉到:“我听说你为了多分补偿款,将咱全家的户口都迁了回去,然后其他的村民不同意,导致这笔款子拖了几年了?”

刘德才怔了一下:“你听谁说的呢?”

刘子龙说到:“你别管我听谁说的,你就不怕人家戳咱脊梁骨吗?”

“废话,”刘德才喝到:“我就是不要这七八万块钱,你以为其他姓就不会戳咱脊梁骨?”

刘子龙的语气软了些:“爸,从小你就教我不义之财不可取,怎么到你这儿就要吃干占尽呢?”

刘德才说到:“这怎么叫吃干占尽?有哪条规矩不允许这么做吗?”

刘子龙再次皱眉:“如果允许的话,为什么拖了几年都分发不下来?”

刘德才冷哼一声:“这不过是其他姓要和咱刘家较劲罢了,咱且拖着,看谁熬得过谁。”

刘子龙劝到:“爸,这钱咱还是放弃吧,别因为咱一家的自私自利而损害了大家的利益,以后回村都得低着头。”

刘德才冷笑:“你狗曰的是崽卖爷田不心疼,我和你妈起早贪黑一年也才能攒这么多钱,你一句话就要我放弃?”

刘子龙说到:“这本就不是咱家的,靠着欺压别人得到的利益拿到手也不会心安。”

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刘德才说到:“这个和你没什么关系,你只管好好读书有出息搬到大城市就行,家里的事不需要你操心,有人来买烧鸭,不和你说了。”

电话被挂断,刘子龙看着戴岳无奈的笑笑,戴岳深吸一口气:“不行我再想其他办法吧,别因为这个事影响了你们父子的关系。”

刘子龙起身到:“学长,谢谢你的理解,这件事情完全是我家的错,我会想办法说服父亲放弃的。”

从省城无功而返,戴岳又尝试去和刘德才谈谈,但刘德才依然是那副态度,不争不吵,抱定户口在村里就一定要分钱的原则和戴岳迂回周旋。

至于二组组长刘德荣,他口头上同意戴岳的要求帮着劝说刘德才,但身体一动不动,逼得稍微急一些他就要撂挑子不干,总不能说事情没解决就先开人吧,那样矛盾会越激越大,戴岳只能一忍再忍。

其他刘姓村民戴岳也打听过,确实有人不愿意刘德才全家参与分钱,毕竟把这些钱拿出来每家又可以多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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