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在床上生闷气的何元武一大早就接到了戴岳的电话,挂断电话他不情不愿的起床:这么早,催魂啊。
去往大队部,路过昨天吵架的下家门口,何元武在心里恨恨到:何元斌你等着,早晚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戴岳在办公室早已恭候多时,见何元武双目无神脚步虚浮,关心的问到:“何主任昨晚没睡好?”
何元武随口撒了个谎:“胃疼一晚上,天亮的时候好了,戴主任找我什么事?”
戴岳打量他一下:“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先?实在不行我找刘德荣组长商量也是一样。”
听到说找刘姓人,何元武哪能让外姓占先,立即挺直腰杆:“没事,我早就好了,戴主任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吧。”
“坐吧,”戴岳指了指凳子:“听说最近村里打麻将的很多?有村民补偿款都输了近半?”
说起打麻将何元武就一肚子火,而且看戴岳的语气似乎对打麻将不满,何元武顺着说到:“是啊,这些村民们,突然得了一笔钱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天天聚众打麻将,听说打得还挺大,一场牌下来输赢好几千,那点补偿款经得几次输?我早就劝他们了,可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不好发火,一个个把我的良言相劝根本不当回事。”
戴岳点点头:“何主任的觉悟还是蛮高的嘛,而且处事方法也很好,咱们暂且只能好言相劝,实在不听劝了咱们就报警,让派出所处理,输赢好几千这都不算打牌了,是赌博。”
何元武说到:“戴主任的意思是让我继续劝阻村民打麻将?”
“对,”戴岳再次点头:“咱们必须刹住这次打麻将的歪风邪气。”
这下总算能出气了,何元武嚯的站起来:“我马上就去。”
“何主任,等等。”戴岳叫住何元武,将一叠宣传单递给他:“咱们主要是以宣传为主,让村民们意识到打麻将的危害,这是我昨天印好的宣传单,你先在村里几个活动室和显眼的地方张贴,然后再搞个宣传车,在村里流动宣传。”
何元武装模作样的敬了个礼:“保证完成任务。”
戴岳笑到:“啥保证完成任务,我和你一块儿去。”
刘集村各姓之间没什么事基本不互通,每个村民小组都有个活动室,基本上各姓人在各姓的活动室打牌。
大队部在三组和四组之间,戴岳和何元武一起来到四组付姓人开的活动室。见到他俩,活动室老板付立军急忙迎上来递烟:“两位主任一起光临,稀客,稀客啊。”
何元武笑到:“老付,我们来这儿可不是什么好事,你这活动室恐怕是搞不成了。”
付立军的脸立刻垮了下来:“这是怎么说的呢。”
戴岳说到:“付老板,我听说活动室里的麻将都打到十块二十底,一场输赢好几千,这可是涉嫌赌博了。”
付立军辩解到:“他们打多大又不是我决定的,再说也不全是打十块二十,大部分都是队里的老人打两毛五毛的,输赢也就几块钱,要不准打牌,他们怎么混到天黑?”
戴岳笑了笑:“我先进去看看。”
穿过前面的小卖部,活动室就设在付立军家的一楼,开门便一股浓烟冲出来。
戴岳看了一眼,活动室上空烟雾笼罩,房子总共摆了七八张麻将桌,才上午十点多,就已经坐了四桌,而且没有一个老年人,每个人面前钞票的面额最小都是十块。
有认识戴岳的,抬头打了个招呼:“戴主任,你也来打牌啊。”
“我不是来打牌的,”戴岳笑了笑,将手上的传单分发给每个人:“而且我还要劝各位也别打牌了,这不是什么好事。”
有个社会人接过传单扫了一眼,调侃到:“戴主任,不打麻将咱一天怎么混到黑?总不能一天到晚抱着老婆吧,就算抱老婆,也怕违反计划生育政策啊。”
其他人跟着笑着附和:“就是,就是。”
戴岳说到:“往年这个时候大家不都在城里打零工吗,而且不打麻将可以下个象棋,收拾一下自家屋子养个花种个草啥的,不都比打麻将强啊。”
社会人连连摇头:“戴主任是城里人,不懂咱们农村人,一辈子伺候农田早就腻了,回家谁还有心思养花种草?至于下象棋,没那个水平,不会。”
就在这个时候,何元武跟着走了进来,社会人调侃到:“何主任,听说你昨天打麻将输钱,将自己先人都给捅翻了?不会是你输钱之后在戴主任面前献谗,让咱们也没得麻将打了吧。”
“放你妈的屁,”何元武笑骂到:“我要捅也只捅你的先人。”
“耶,”社会人说到:“昨日全村谁不知道何主任和自家兄弟何元斌换着骂先人骂到半夜。”
难怪何元武大早上精神不好,原来是昨晚打麻将吵架了,戴岳心中淡笑一声,正好给利用上:“正是因为这样,何主任才痛定思痛下决心要戒了麻将,你们谁敢保证自己打牌的时候不会起冲突?打个牌消遣一下却让自己先人蒙羞,你们自己羞不羞?”
社会人看了戴岳一眼,没有接话。戴岳接着说到:“不过下决心阻止大伙儿继续打麻将并不是何主任献什么谗言,是我和他看到村子里的现状共同决定的。听说村里有人补偿款都输一半了,咱村里大多数都是四口之家,补偿款一半就是五万,想想你们地里一年的收成是多少,再想想你们去城里打零工一年能收入多少,你们的孩子背井离乡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