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瑶踩着高跟鞋,捡起被丢在地上的白大褂,拿在手里,高跟鞋的声音在清冷的凌晨医院走廊里清脆的回荡着,万瑶恭敬的站在席谨衍身后,担忧道:“boss,太太一定会吉人天相的。”
他砸在墙壁上的拳头,鲜血淋漓。
必须立刻包扎。
“boss,你的手……”
席谨衍深呼吸了一口气,直接打断她的话,拳头一直紧紧的攥着,面容清冷到极致,如同这夜色,“约席夫人出来见面。”
席夫人?对于这个称呼,万瑶显然一怔,随即才反应过来,里面躺着的是席太太,那席夫人只可能是……席谨衍的母亲魏蓝。
“是,boss,你的手需要包扎一下。”
席谨衍没吭声,穿着一件单薄的黑色衬衫,转身,今晚月色太银白,泛着金属光泽的冷意,现在是凌晨五点,月光还很亮,外面的天很黑,倾洒进来,镀了一层寒光在他肩头,而他垂在腿侧的手,甚至还在滴血。
万瑶伫立在他身后,微微仰头企望,跟在他身边多年,依旧猜不透这个男人深沉的心思,可还是头一次,感觉到原来这个男人也会受伤,也会如此疲惫。
万瑶一直以为,在美国的那两年,席谨衍对叶微是特别的,怎么能不特别,宠叶微上天,连一根手指头也不舍得碰。以为这个人一直都是沉默冷言的样子,对于女色,不感兴趣,那两年,叶微在他身边转悠,那会儿也没见他多待见她,不过却已经给了她不少女子得不到的殊荣,那时,她以为,老板虽然寡漠,但到底是对那个叶微有些意思的。
可当叶微不过是不小心换了他钱夹里的照片,他陡然大怒,差点伸手掐死了那女人,万瑶还清楚的记得,那天她送叶微去医院,叶微哭的像个泪人儿,却一声也不敢吭,怕是吓坏了。
后来万瑶从茶几旁找到了那张照片,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陆夏的照片,那时,陆夏还没和老板结婚,背面还有几个遒劲潇洒的黑色字体,明显是特意标记着的——十八岁,宝宝。
再后来,她将照片准备还给席谨衍,却发现,他的钱夹里又多了一张新的照片,是他和陆夏的合照,她依旧还给了他——
“boss,这是您丢的照片吗?”
席谨衍接过,目光落在那张照片上,指腹摩挲了一下,似是太眷恋。
她那时忍不住问:“boss这次回去要带叶小姐吗?”
叶微是个可怜的小姑娘,她可怜兮兮的求着她,让她问席谨衍。
记得他清俊面色寡漠至极,削薄的唇角无比冷情,“你觉得未来席太太会喜欢她?”
原来,他回国,是要和陆夏结婚的。
那时,万瑶便知晓,四年,那女孩已经到了结婚的法定年纪,boss要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