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桑德点了点头,“这个可能性肯定是有的,但是……我做了一些调查之后觉得……应该不是这样。”
杜桑德在听到了这么离谱的消息和“建议”之后,没有想法当然是不可能的。而他验证埃斯科瓦尔的方法也很简单直接。
过去二十年中,埃斯科瓦尔和死掉的萨尔公爵,以及拉法耶特侯爵一共会面12次,而且全部都是在公共场合。
假设埃斯科瓦尔真的是一个伺机挑动纽萨尔反叛的同盟间谍,那他在过去的二十年中,必然需要多次接触“有可能发动叛乱”的贵族们。而在整个纽萨尔,最有翻盘成功可能的,那就只有两位高级贵族而已。
但埃斯科瓦尔和他们并无密切交往,这一判断不光得到了来自于纹章管理处的情报证实,同样也得到了拉法耶特侯爵的暗卫情报证明。
萨尔公爵的谋逆企图并没有得到外力协助或者鼓动,他的举措完全是自己的选择。埃斯科瓦尔并没有参与进去。
“这个可能性基本为零,毕竟一个在帝国内部深扎二十多年的间谍在这种时候突然启动……这不是同盟办事的风格。”杜桑德揉了揉自己生疼的额头道,“我会想办法搞清楚这个计划到底是什么的——现在的问题是,假设它是真的,如同埃斯科瓦尔所说……”
“忠诚不绝对,就意味着绝对不忠诚。”安德罗妮打断了杜桑德的假设,她非常严肃的问道,“你是什么想法?”
杜桑德沉默了很久后说道,“我们是开拓贵族,我们发誓效忠皇室,是因为皇室承诺将它的权柄分给我们一部分。我们在自己的领地上开拓帝国殖民地,为皇室守牧居民。而皇室则需要给与我们相应的授权,酬劳和信任。”
这是从帝国大开拓时期,就以成文写入法典中的开拓贵族法案内容。它是帝国分封制度的基础,也是帝国开拓贵族们在自己的领地上享有审判权、征兵权和征税权的法理根基。ps
“我们为帝国守牧民众,是为了让这些远离家乡,在帝国殖民地辛劳工作和坚强生活的民众们可以享有帝国的保护。是为了为帝国带来源源不断的财富,壮大实力健康发展。”杜桑德斟酌着语气和用词说道,“如果萨尔瓦多计划确实如同埃斯科瓦尔所言,是一场帝国即将挥向纽萨尔的屠刀,那我有理由相信,皇室已经背弃了自己的职责和对所有开拓贵族的承诺。”
“我们是开拓贵族,这个身份必须通过枢密院才能剥夺。贵族无法自行放弃封号,我们在枢密院通过相应法案之前仍然是开拓贵族。我们对自己领地的民众有责任——他们的生命和财产应当得到帝国的保护,而贵族则是这种保护的提供者。”杜桑德理顺了自己的思路,他抬头看向父母说道,“母亲您是下议院议长,有责任为选民的权益表决并且通过法律。而父亲您是卫戍舰队司令,保护这个殖民星是您的天职。”
“无论出于法律还是道义,我们都有责任确保纽萨尔的帝国公民——无论他们是贵族、自由民还是贫民不受威胁。”杜桑德沉声说道,“为了履行我们的职责,任何手段都是可以考虑的选项。”
看着安德罗妮和杜尚越来越难看的表情,他轻咳了一声说道,“但是……这个手段还是需要考虑方式方法的。帝国实力这么强大,就凭纽萨尔自己的力量,想要威慑呵阻帝国放弃这样的计划不太现实。”
搞斗争,是要用脑子的。自己只有三十人口步兵的时候去无脑f2a满人口的空天一体部队,这不是勇敢而是在犯蠢。
纽萨尔的武装力量在殖民地里算是比较强大的,但在整个帝国面前却弱小的仿佛刚出生的孩子面对着手持破甲锤的蒸汽骑士。卫戍舰队和陆军就算能够跟随着纽萨尔下议院以及杜桑德的命令,向着自己的同僚们开火……恐怕也会在交战的第一时间内遭到毁灭性打击。
“要斗争,但是要讲究方法。我们正面迎上帝国没有任何胜算,但……我们现在有一个确实足够强大的武器。”杜桑德对自己的父母认真说道,“埃斯科瓦尔的身份,也许是一个可以扭转局面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