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家族,玄武村的第一大世家。青瓦陡檐,院墙高耸,两尊红铜浇注的大狮子立于门墙两侧,威风凛凛,尽显宏伟气势。
来到府前,司马葛壮身边的一个小厮赶紧跑上台阶,邦邦的叩响朱红色大门上的硕大铜质门环,并大喊:“大少爷回府了,快来人开门!”
很快两个家仆把门打开将司马葛壮迎了进去。黎战则眉间带丝凝重,慢慢的走在了最后面。
跟随司马葛壮外出的这群家仆见黎战一路上都忧心忡忡的模样,以为是他害怕了,遂都小声的议论着。现在回到司马府了,一个个皆落井下石的笑等着看好戏。
穿过前院到了大堂,司马葛壮没有见着司马平空,他又小跑来到他父亲的书房门口,由于跑得过快,期间还将一个丫鬟端的茶水给撞翻了。
司马葛壮本就在气头上,无处发泄,这会儿又见茶水将自己的衣服弄脏了,遂开口大骂道:“你没长眼睛啊,一个个都这样,故意跟我作对是不是?”
说着,司马葛壮啪的一巴掌打在了那个丫鬟的脸上。
霎时,雪白的小脸上立马出现了五个火辣辣的手指印。
那名丫头也不敢呼疼,直任豆大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一只手捂住已有些发肿的脸,然后赶紧跪下磕头道:“是奴婢该死,没看见大少爷,求大少爷恕罪。”
此时司马平空正邀了二弟司马平雷和三弟司马平风以及家中的总管在书房内商谈家族事务,不料却听到走廊外嘈杂的打闹声,甚是不快,于是推门出去看个究竟。
司马平空出得书房只见司马葛壮怒气冲冲的在责问一个丫鬟,此刻正准备抬脚朝她踹去。
“葛壮,在干什么呢?”司马平空当即喝住了司马葛壮。
听见父亲的声音,司马葛壮赶紧回过身作揖叩拜道:“孩儿见过父亲。”
这时书房里的其他人也走了出来。
司马平空四十三岁,正直壮年,枣红色方脸膛,鼻梁挺直,眼神犀利。他穿了件刺金烫边滚袍衣,看着仍跪拜在地上捂着红肿脸颊的丫鬟缓声道:“你先下去吧,下次做事注意些便是了。”
那名丫鬟听到司马大老爷如此说后,赶紧磕头谢恩道:“奴婢下次再不会大意了,多谢大老爷,多谢小少爷。”
说完,她急匆匆的拾起地上打碎的茶碗,赶紧退下了。
“爹,你怎么就让她这样走了,你也不看看她弄得我一身都是!”司马葛壮的气头还是很旺。
“不就是一些茶渍吗?回去换了叫下人洗了便是,犯得着这么生气么!”司马平空和颜悦色道。
司马平空共育有一子一女,司马葛壮乃是他的正妻刘氏所生,还有一个司马葛兰是小妾吴氏庶出。老二司马平雷是个武痴,一心只为修炼至今都未娶,现已经达到了悟己二重天境界,比他大哥还要高出一重天。老三司马平风则是个花天酒地之徒,好逸恶劳,也不爱过问家族之事,除了吃吃喝喝外,便再无其他本事,因其生性fēng_liú目前也尚未婚娶。所以在整个司马家族的下一辈中就只有司马葛壮一个男丁,因此全家上下平时都非常的宠溺司马葛壮。
“咦,你不是去打猎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司马平空突然想起,遂问道。
“父亲大人,你一定要为孩儿做主,出这口恶气啊!”听到司马平空问他,司马葛壮突然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然后声泪俱下的哭诉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葛壮,有什么委屈起来再说,为父一定替你做主。”司马平空不知他为何哭得如此伤心,急忙上前两步将他扶了起来。
司马葛壮站起后,用衣袖将眼泪擦干。红肿的眼睑如同核桃一般隆起,使得他那原本就细小的眼睛这下更显得小了,几乎快眯成了一条线。他又忍不住抽泣了几声,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样子很是可怜。
此时书房这边的动静甚大,因而引来了不少丫鬟奴仆在远处驻足观望。包括黎战在内跟随司马葛壮外出的那几人这会儿也赶了过来,现在正獾淖呃缺摺
而在另一个庭院里一直专心练武的司马葛兰闻声也跑了过来。她一身淡绿色细花的长衣在阳光的照耀下甚为鲜艳惹眼,加之她面容清秀姣好,如瀑的黑发虽只是简单的用根彩绸扎成蝴蝶状,但从中却透着一份率性洒脱,清新而不失美丽。
光从外表看,几乎没人会相信司马葛壮和司马葛兰是兄妹,两人的样子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司马葛壮就像是出生时是脸先着地的一样,五官被摔成了一坨,太寒碜了。
“我大哥他怎么了,竟然哭成这样?在我们家中还有人敢欺负他吗?”司马葛兰见到一直泣不成声的司马葛壮后,遂向她旁边的一个小丫鬟问道。
这名丫鬟做了一个万福,道:“回小姐的话,刚才大少爷外出狩猎,但不知何事却急冲冲的往大老爷的书房跑,正巧小娟她端着一盘茶水也从这边过,一下子也没看见,俩人便撞在了一起。溅出的茶水把大少爷的衣服弄脏了,大少爷便发起火来了。”
小娟正是那个刚才被司马葛壮当出气筒扇了一耳光的丫鬟。
司马葛兰‘哦’的应了一声,但心里却怪道:“近来大哥的脾气也忒大了些,没想到为这点小事也大动干戈,打骂下人。刚才说他去打猎,莫不是在外受了气,这会儿找人出气呢?”但司马葛兰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别说是司马府,就算是在整个玄武村又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