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真没想到……”苏裹儿低语。
彩绶眼睛亮晶晶,“唔,就和演义话本上的夺命书生一样,fēng_liú倜傥,却招招致命。”
苏裹儿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彩绶见状,也不自讨无趣,继续给沉思中的小姐画眉心处的梅花妆。
包子脸小侍女手捏朱笔,越画越觉得小姐的这张俏脸好看到犯规,连她一个女孩都有些心动了。
只可惜小姐大多数时间不笑,没有女儿家的娇痴嗔媚,时常独处,要么冷眼,要么颦眉。
之前府上来过一个相师,对老爷和夫人说,小姐慧极必伤,要让她少想些事,多去做些闺中女儿家的闲趣。
养狸猫与画梅花妆就是闲趣之一。
这梅花妆说来也巧,是前年有一日小姐躺卧檐下小憩,正好有风儿把一朵梅花吹到了小姐额上,可能是沾肌肤的时间太久,也可能是梅花褪色染红,于是便在小姐的前额留下了梅花状的淡红花痕,拂拭不去,且把她本来很冷傲的小脸衬的有些妩媚娇柔。于是在晚饭时被老爷与夫人瞧见,十分喜欢,便让小姐特意保留,平日也常画梅妆……
“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这是……”苏裹儿低语:“上九,亢龙有悔。”
正在给她画妆的彩绶小脸略呆:
“啊,什么意思?”
苏裹儿轻拂开她,纤长娇躯离开竹椅,胸脯前捧着本书,在园子里徘徊散步,过了一会儿,眯眸轻声:
“之前看走眼了。”
彩绶愈发迷糊。
喜爱谈玄的梅花妆女郎没理笨丫鬟,随手翻开怀中这本《周易》,纤指轻轻点在某页某行,她低吟:
“那现在是……初九,潜龙勿用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