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话,你要记着。”中年女性在不厌其烦的说他儿子。
以至于桌上一众同学,皆是带着莫名的尴尬之色,气氛十分凝固,一行人板板正正的吃饭,沉默着,互相之间没有任何交流,只有那个妈妈教导儿子。
那位儿子更是沉着脸,今天他鼓起勇气,趁生日请同学们吃顿饭,不妙的是他妈妈跟了过来。
妈妈唠扰的他心烦意乱,多想让她别说了,但是他不敢。
只是看着墙边那桌的哥哥妹妹,有点羡慕。
那是自由。
可惜他是独生子女,体会不到。
薛元桐两耳不闻周围事,专心吃肉。
她使筷子在锅里捞啊捞,如同大军过境,平时她和姜宁一个桌子上吃同一盘菜,现在吃火锅自然是不需要公筷的。
“姜宁,我刚才下的牛肉找不到了,明明就在锅里的,它失踪了吗?”薛元桐委屈,盼着姜宁帮她找出牛肉。
姜宁听了,神识往锅里一探,毫秒之间,锁定了罪魁祸首的牛肉,他夹出来,放到薛元桐碗里。
薛元桐震惊,她捞了两遍没找到:
“姜宁你太厉害了!”
姜宁自得道:“呵,不看看我是谁?”
薛元桐夹了一块笋给他:“奖励给你的!”
她继续吃肉,口齿不清的说:
“姜宁,你过年怎么过呀,要回家吗?”
“应该要吧。”姜宁道,过年的时候,他的父母应该会回来。
“唔,那我们不能在一起了哎,我在家里过年,我爷爷奶奶来我家里。”以前薛元桐过年也是这样,把村里的爷爷奶奶接过来,团团圆圆的过年。
在薛元桐心里,过年是非常郑重的事,只和最亲的家人一起过年。
这半年,她和姜宁几乎每天待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她想让姜宁和她一起过年。
可是姜宁有爸爸妈妈。
姜宁把纸巾递给她:“擦擦额头,出汗了。”
“没有手了。”薛元桐右手夹着菜,左手端着杯子。
姜宁只好替她擦了一下。
薛元桐吃了一会,觉得菜有点不香了,她忽然抬头看着姜宁,眼中映着他,表情十分认真:
“姜宁,我们除夕夜一起放烟花好不好?”
“好啊。”
“啊?你不是要回老家吗?”薛元桐呆愣愣的问。
“我难道不能回来吗?”
姜宁有灵舟,日行万里,天下哪里皆可去。
“哦哦。”
薛元桐的菜又变香了。
……
一到腊月二十,年味逐渐有了。
姜宁住的一排平房,多出一大家子人,对方在沿海城市打工,从外面赶回来过年。
他们这是属于回来早的,像是姜宁以前住在村里,许多外出打工的人,要到腊月二十六,二十七才能回来。
那户人家,一家四口人,一儿一女刚刚成年,同龄人还在上大学,他们已经步入社会打工了。
对方穿着颇为时尚,身上的袄子是牌子货,听他们聊天,一件袄子七八百,谈吐之中,颇有种见识不凡的感觉。
只有姜宁偶尔能从他们脸上,看到些许风霜之色。
若能在禹州挣钱,谁愿意背井离乡?
腊月二十二,八点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内。
姜宁起床,催动灵力,用二十秒洗了一个热水澡。
他走到门口,此时这排平房前面的空地上,有好几个人在晒太阳,比平日多了两个陌生的面孔。
姜宁知道,他们是昨晚回来的打工人。
四十来岁的皮夹克男人,蹲在石磙上面,他看到姜宁后,对边上几人说:
“这孩子谁家的啊,怪面生的?”
端着饭缸,喝汤吃馍的老大爷道:“小顾家房子租出去了,这小伙子。”
“小伙子个头不矮,瘦了点。”皮夹克男人弹了弹烟。
他这个人说话的时候,眼珠子一直在转,看着一副心机不浅的样子。
老大爷瞅了瞅他,大爷是这边的老住户,知道皮夹克的底子,这孙子以前好赌,赌输了喜欢回家打老婆撒气,后来老婆受不了了,领着孩子跑了。
皮夹克瞄上了小顾一家,孤儿寡女的,这世道自然引人惦记。
不过小顾是厉害的,给他赶出门,有一次皮夹克找小桐桐搭话,讲些不好的东西,小顾差点没拿着菜刀砍他。
后来皮夹克消停了,去外面打工,现在看这模样,还是贼心不死。
老大爷嘿笑一声:“这小伙子邪乎的很,他不是架子货,力气大的很,你现在蹲的石磙,还是他小伙帮我从田里弄过来的。”
“他就一伸手,跟托块砖头一样,一下给托起来了!”老大爷啧啧称奇,这么大力气的人,他还真没见过。
“石磙得二百斤重吧?”皮夹克男人惊疑。
老大爷悠悠哉哉道:“怕是不止。”
皮夹克心里不由生出一些忌惮,老大爷为人可以,没必要逗他玩。
于是他原本想搞事的心思,也被他掐灭了。
那小伙子去小顾家吃饭去了,看起来关系处的不错,自己真去挑事,万一对方出头,可按不住他。
那时候就丢面了!
抱歉晚了点,下次我尽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