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扶着昏迷的姚依瑶,周边一阵人围观,你挤我我挤你,各抒己见,嘈杂一片。
有懂行的大叔扯着嗓子喊道:
“大家让一让嘞,小姑娘晕倒了,大家散开空气好流通!”
他连喊了好几句,人们素质还不错,担心影响到救援,纷纷往后退了退,空出大片地方。
此时空荡的场地内,姜宁扶着熊本熊玩偶,还有站在一边,抱着布袋的薛元桐。
人群中,羊角辫的女孩瞪大眼睛,惊恐的叫道:“熊本熊的头掉了!”
姜宁此时摘掉了熊本熊的头套,露出姚依瑶漂亮的面孔。
他一道灵力点下,无形的木系灵力,润入女孩体内。
比任何急救方法更有效果,短短三五秒,姚依瑶眉头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
羊角辫女孩:“熊本熊活了!”
围观的群众一片哗然,他们只看到男生轻按女生太阳穴,一下子救好了,不由的啧啧称奇。
姜宁对别人挺淡漠的,用的灵力恰好让姚依瑶清醒,没多耗费一分。
如果放任她在外面晒,估计还会晕过去。
见人太多了,他说:“我带她进商场,劳烦大家了,人命重要。”
说着,他随手拽动玩偶服。
姚依瑶刚醒来,神志依然不算清醒,如同被牵起来的小鹿,下意识的跟姜宁往前走。
薛元桐顺便捡起玩偶头套,进了大商场。
迎面冷气一吹,姚依瑶恍惚的脑袋,瞬间清醒许多,才算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来到一处无人的安全出口,她连忙道谢:
“谢谢你救了我,额,你是…”
她认出了姜宁,先前姜宁进商场时,她便看到对方,因为某些情绪作祟,她没给对方递传单。
姜宁神色平常,直言道:“脱了吧。”
姚依瑶瞬间怔住,脑袋里一片混乱,‘他在说什么?大庭广众之下,竟然让她脱…’
薛元桐在旁边为虎作伥:“你中暑了,再不脱,说不定还会晕过去!”
“哦哦。”姚依瑶反应过来,她还穿着玩偶服呢。
她手忙脚乱的脱掉玩偶服,放到地上,一身做工精致的名牌衣服,因为汗湿了的缘故,黏在身上,略有狼狈。
姜宁扫了扫玩偶服,玩味道:“35度的天气,你穿这个兼职,连冰袋也不放,有点本事。”
姚依瑶闻言,默然无语。
好一会了,她才说:“我第一次兼职。”
“你家条件不差吧?”姜宁问,他上次在大伯家见过对方,淡淡的贵气,掩盖不住。
姚依瑶听到这话,面对救了她的人,自然不会有所隐瞒,说了家里的事情。
薛元桐在旁边安安静静的听,她望着女孩讲话间的表情,忽的心中一动。
实际上,今天不是薛元桐第一次见到她。
之前在小庙会吃烤鱼曾遇到过,上次天黑,加上距离不算近,她光顾着吃饭,两人并没交流。
如今仔细打量这个女孩,薛元桐忽然觉得她有点眼熟。
薛元桐每天乐呵呵的,以前经历过不愉快的事,大多沉寂于脑海深处,如今悄然浮上心头。
那是距今四年前,小学六年级结束的暑假,薛元桐随妈妈来到市区,当时家里环境很艰难,妈妈在市区的大饭店找了工作,以维持母女二人的生计。
薛元桐刚来市里居住,陌生环境很可怕,妈妈白天上班,家里只有自己一个人,隔壁的凶狗经常冲着她叫,更害怕了。
第一天中午自己家热饭,甚至忘了在锅里倒水,把铝锅的锅底烧烂了。
有次妈妈受不了她哀求的眼神,便把她带到工作的饭店,妈妈给客人上菜,打扫卫生,薛元桐在角落里玩,等待妈妈下班。
饭店的工作管饭,只是吃饭的时间,每每到下午两点多。
妈妈请示了经理,准许她在饭店吃饭,然而那顿饭,却是薛元桐吃过最难吃的饭。
饭店给员工吃的饭,是老板娘亲手煮的大白菜,煮的土豆丝,齁咸齁咸的,还没有油水,如同猪食。
米饭更是最差的糙米,难以下咽。
薛元桐至今仍想不明白,怎得有人做饭那么难吃?
有一次晚上9点半还没下班,薛元桐饿的肚子咕咕的叫,无奈有个大包厢还在吃饭。
薛元桐偶然路过门口,趁着包厢门打开,她望见豪华的大圆桌上,摆满了许多精致菜肴,最引人瞩目的是旁边推车上,一个三层大蛋糕。
边上堆满了各种礼盒。
一个华贵白裙,戴生日帽,漂亮如小公主般的女孩,被众星捧月。
人们满是笑脸,夸赞着,连饭店的老板娘也笑容满面,拿了一个礼盒,进去祝贺小公主生日快乐。
薛元桐呆呆的望着她做梦都无法梦到的场景。
那天她低头看了看裤子,上面绣了一个小狗补丁,那是衣服擦破了,妈妈晚上给她缝的。
小公主沉浸在欢快的气氛里,从始至终没注意外面的薛元桐。
后来有员工私下里讨论,说那顿饭的花费,将近五千块!
而妈妈的工资,才2000块。
四年前的记忆中小公主的面容,与眼前的女孩重合,仿佛跨越时间,融为一体。
姚依瑶声音在耳边响彻:
“一张演唱会门票只1500块,我爸一天赚好多张门票,但我妈偏不愿意给我买!”
她娇美的脸渐渐变了颜色,好看的眼睛充满了浓浓倔强,仿佛欲与世界抗争:
“她不给我买,行,我自己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