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勒比他退让的更早,给予他的更多,比他更懂爱,小丑赢了,又一次。
而也就在这一瞬间,布鲁斯发现,自己真是个无可救药的自大狂,就算在退让、成全和向别人付出爱这些事上,他也想要赢。
事情到了这一步,谁更爱谁已经不重要了,主要就是想赢。
于是,躺在地上的布鲁斯,捂着自己的伤口,用涣散的目光看着席勒,一字一顿的说:“看来……我们都明白了……爱不是索取,是给予,是给予对方最想要的东西……”
“而我知道……你最想要的……是自由。”
说完,布鲁斯抓住了尚未离开他的身体太远的雨伞。
在席勒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布鲁斯抓住雨伞,扯着席勒拿伞的手臂,将伞刀靠近了自己的脖子。
然后毫不犹豫地、毅然决然地,划开了自己颈侧的动脉。
“呲啦!”
布鲁斯看到的最后一幕,是这位永远不苟言笑的教授,可以称得上是惊慌失措的表情。
大约几小时之后,韦恩庄园的房间里,脖子上、胸膛上和腹部都缠着绷带的布鲁斯,面无表情的躺在床上,神情僵硬、眼神涣散的席勒瘫在旁边的椅子上。
而床的另一侧,戈登、维克多、阿尔贝托、科波特、托马斯、路西法、阿尔弗雷德,甚至是阿曼达和安琪拉,齐刷刷地站成了一排。
他们的目光并没有落在布鲁斯和席勒身上,而是都落在了床尾的另一个高大的身影上,那是克拉克·肯特。
“朋友们,谁能来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为什么???”克拉克摊开手,目光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掠过去。
在面对着小镇青年十分真诚的充满疑惑不解的目光的时候,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
“你们刚刚说的布鲁斯和席勒的经历,我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两个精神病人,在毫无管控的情况下,被迫以一种非常复杂的关系互相伤害了整整四年,而你们所有人,就这么看着???”
克拉克把双臂摊开的更大了一点,提高了声调,语调已经尖锐的像是农场里的小羊崽出生时的啼哭:
“就没有人能来管管吗???!!!”
“你们到底有没有意识到,他们两个是精神病人???”克拉克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他们是不完全行为能力人!需要有人照顾,有人照看,需要有人帮助他们生活!这是哪怕在我们的那个小镇工作的乡村医生都知道的常识……你们可是大城市人!!!”
克拉克走到了席勒和布鲁斯的身边,双手指着他们说:
“就因为这座城市已经烂得不可思议了,你们才应该在他们两个在这里混的如鱼得水的时候,就意识到他们有哪里不对!!这种常识判断,到底需要什么高超的智商?!!”
对面的几人都显得有些尴尬,维克多清了一下嗓子说:“可是他们本人觉得,自己不需要帮助,我们也不好……”
“每一个精神病人都觉得自己没疯!”克拉克更为不可置信的看着维克多说:“要都是听他们的,那这个世界上就不需要精神病医院了!”
“我觉得,事情也没那么严重……”路西法也开口说道。
克拉克盯着他脸上的表情明明白白的写着“你看着他们两个现在的状态再说一遍”。
路西法也没词了,戈登咳嗽了两声说:“确实,他们这次是有点出格了……”
“有点出格?!!!!上帝呀!一个学生把自己的老师送进监狱,还对他使用刑讯,一个老师欺骗学生的父亲去找他的麻烦,打断了他三根肋骨,最后这个老师还捅了他一刀,学生抓着老师手里的刀抹了自己的脖子,然后,你们管这,叫‘有点出格’??!!”
克拉克深吸了一口气,他捂着胸口退后了两步,看着在场的所有人说:“你们都应该进精神病院,我说真的!”
托马斯皱着眉,布鲁斯最后说的那几句话,已经让他明白,席勒可能是在骗他,于是,他刚想张嘴表达一下对于席勒的不满,克拉克就伸出了手,制止了所有人们言语。
“不管你们怎么想,我认为,我必须要为我的朋友生活的失常负责任,这可能是由于我对他疏于关心,没有提供他所要的帮助,或者提供帮助不及时而造成的。”
“而当这种事已经出现之后,我必须要尽可能的改善他的情况,来弥补我对他的亏欠。”
克拉克双手叉腰,看了一眼布鲁斯,又看了一眼席勒说:“布鲁斯是我的好朋友,席勒是我一直以来尊敬的师长。”
“我很抱歉,他们两个都是精神病人,但据我浅薄的医学常识来看,现在最紧要的事是把他们分开,让他们拥有安静的、温暖的、舒适的疗养环境。”
“这座城市常年不见阳光又很潮湿,而且这里的雨也怪怪的,简直和精神病人疗养的环境截然相反,而我们这些朋友,却毫无所觉的让他们在这里生活了四年,对他们疏于照顾和关心,我觉得,这才是他们的病情发展到今天的罪魁祸首!”
“所以,我们应该分别让他们去一个阳光明媚的、温暖的、令身心舒适的环境,在他们的精神状况真正达到可以自理之后,再结束对他们的照顾……有人反对吗?”
克拉克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声线都有些抖,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这种状态下的克拉克自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