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场景让他一直恍惚,脑海中出现了一些颠三倒四的画面:夏俊雄躺在停尸间,整个画面都是黑白的,唯独夏振雄身上盖着的白布被血迅速染红……
夏洁几乎站不住,李牧见状,连忙伸手扶住她:“夏洁、你怎么了?”
夏洁这才回过神来:“没,没事!不太舒服。”
李牧道:“那你今天就休息吧,我送你回家。”
夏洁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好!”
……
因为白天的事,这一夜没有休息好,第二天上班,夏洁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
快下班时,一个警员急匆匆跑过来小声跟她耳语了几句。夏洁吃了一惊,急忙来到接警大厅。
看见夏母坐在那里,夏洁连忙上前:“妈,你怎么来了?”
夏母说:“你还问我?我担心你呀,我一夜都没睡好。”
夏洁无奈:“妈,我们不都说好了吗?我今天回去。”
夏母问:“那昨天,昨天到底怎么回事儿?”
夏洁看看周围:“妈,咱出去说。”
夏洁拉着夏母出了接警大厅。
高潮拿着份材料风风火火地赶到所长办公室,发现只有程浩和叶苇在里面,不由得一愣:“所长呢?”
叶苇苦笑道:“正要找你呢,所长请假了。”
高潮道:“李所呢?”
叶苇道:“去局里开会了。”
正在这时,一个警察喘着气:“夏洁和她妈打起来了!”
叶苇、程浩,高潮同时吃了一惊:“什么?!”
警察也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引起误会:“也不是真打,就是夏洁她妈要进所里,夏洁不让。”
程浩急了:“在哪呢?”
警察说:“就在大门外。”
程浩一跺脚:“坏了!”
叶苇忙说:“快去看看!”
几人迅速跑下楼去。
……
夏洁在派出所大门外拦着要往里冲的夏母,着急地几乎是哀求:“妈,你怎么能这样?这不是咱家,派出所也不是专为咱开的,你想提什么要求?就提什么要求?”
夏母一脸怒容:“别拦着我,我不提要求。我就是要问问他王守一,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出了这么大的事,不接我电话啦?!
他当初答应过我,要好好照顾你,不让你参与危险的任务,可他是怎么做的?你要再出点事我可怎么活儿?”
夏洁又急又窘迫,满脸通红地不住哀求:“妈,我求您别说了行吗?这是派出所……您别再让我难堪了行么……”
正在这时,叶苇、程浩和高潮急匆匆地出来了,大家迅速让出一条道。
叶苇突然就像王守一附体一样,从话语到动作、体态,都是王守一做派:“哎呦,我的老嫂子,您有什么事儿,跟我说一样的。”
夏母生气怼回去:“谁是你老嫂子,我找王守一。”
叶苇完全没有受挫感,还是笑脸相迎:“嗨,这不所长请假了吗?咱们进去坐下慢慢说。”
程浩、高潮、包括夏洁、李大为、陈新城等警察,都没见过这样的教导员。
夏母问:“那程浩哪,他躲哪去了,他是师父又是副所长。”
程浩站到前边:“师母,我没躲,按顺序,所长请假就是教导员负责。”
夏母说:“我不管,王守一还有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
高潮有点看不下去了:“嫂子,我是副所长高潮,所长今天真请假了,我们都联系不上他,你有什么诉求,咱们里边说。”
夏母一看生面孔,反而有些收敛了。
叶苇趁机上前:“走吧嫂子,咱们里边说。”
夏母顺势往里走。夏洁没办法,只能跟着。
程浩看了看夏洁,对旁边的陈新城说:“新城,你们是出警是吧,让夏洁一起去吧。”
陈新城会意:“好。”
李大为拽了拽夏洁:“走。”
夏洁看了一眼夏母,被李大为拽着走了。
叶苇、程浩、高潮陪着夏母刚进到大厅,夏母突然就嚎啕大哭,把几人都吓愣了。
叶苇赶紧搂住夏母:“嫂子,别哭了,去我办公室。”
高潮情急中,指了指调解室,让叶苇带着进去,随后也陪着进去。程浩赶紧去接水,端着水杯进去。
调解室里,夏母哭着说:“王守一什么意思?我家老夏已经牺牲了,还要让夏洁牺牲吗?夏洁再没了,你们让我怎么活儿呀?”
大家没明白她说的是什么?
程浩硬着头皮:“师母,没明白您的意思。哪点我们做得不对,我们改,但没让人想让夏洁牺牲啊!”
夏母哭着说:“还想骗我!你们让夏洁去那种危险的地方。”
程浩先明白了:“师母,这事怪我,有我们保护,不会出什么事的。更关键的是我也答应小洁,不对她过度保护。”
夏母不依:“什么叫过度保护?你不知道小洁经历过她爸的事儿以后,见血就晕?
程浩诚恳道歉:“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是我忽略了……”
夏母语气很冲:“对不起就完了吗?真出了事,我还能活的下去吗?”
这话太重了,程浩当即愣住了。
高潮更是吃惊地看教导员。
叶苇还是笑眯眯:“嫂子,言重啦。我知道程所对咱夏洁,那可真是特别保护。
为了这个,夏洁几次跟程所吵架。夏洁也是好样的,在所里,事事都冲在前边。”
夏母又火了:“让她冲在前边?你们到底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