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嘛,没有牛这可让我们一家怎么活!”
“何家欺负人,你们这些厂领导也要帮她欺负人吗,她是无赖,你们厂领导也要耍无赖吗!”
“还有没有天理,可怜我们的牛,还怀着崽子,就被活生生给烧死了!”
厂里领导态度稍微不对,老乡带来的亲朋好友,就帮着开始唱念做打,闹了起来。
这一套在农村的时候有用,在城里使的话,效果其实也不差。
还是欺负国营单位要注意影响,如果私人企业的话,完全可以不搭理这些人。
“哥,这何家免不了要出血了吧?”六子受刘洪昌的影响,对何家一直都对没什么好感。
何家遭重是六子很乐意看到的乐子。
“出血,他们怎么出血,有血的话,他们家才能出血,根本就没血,他们还能怎么出。”
何家根本就没钱,其他人怎么能从何家手里要出钱来。
“走了,回去了,这热闹没啥好看的了。”
何文慧一个女人,态度也不差,怎么也不至于打起来,接下来不过就是一个双方磨来磨去的过程,刘洪昌也就没有继续围观的兴趣。
“哥,我在这再看一会儿。”
“行,你在这看吧。”六子没有见过这种场面,有好奇心,刘洪昌可以理解。
“哥,昨天那伙老乡出事了。”
第二天刚上班,刘洪昌都没来得及就把厨师服换上,六子就过来急切的说道,面色有些沉重。
这个事情,正常人都是占老乡一边的。
就算城里人,因为之前的下乡大军,也不会对农村一无所知。
都知道一头牛对一个农村家庭意味着什么。
不只是倾家荡产,正常情况人还要借许多外债。
“怎么回事,服装厂不是把他们给打发回去了吗?”
“他们那伙人可能是想省钱,走路回去的,还没出城,就被一伙人给打了,服装厂给的一百块,也被抢了去。”
十几个人坐公交车,回去怎么也要两三块钱。
对于已经倾家荡产的一伙村民来说,不愿意花这份钱,是很正常的事。
走个十几二十里地,对这年代的人来说,只是热热身。
一万步的活动量,可以说都还没活动开。
“这…这是何文远干的吧?”
刘洪昌推测道,一百块钱虽然很诱人。
大多数小混混,都会对一百块心动,但是十几个村民,也不是好欺负的角色。
混混最会看眉眼高低,找的都是容易欺负的角色。
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找这种硬茬的。
起码一百块是不够,混混抢十几个的。
“那些人也以为是何文远,昨天晚上又回来找到何家院子去了。”
“何文远能承认吗?”
“他们哪会承认,老乡们不愿意,昨天在院子里面睡了一夜,我想帮也帮不了他们多少。”
“可怜老乡们了。”
这个事情,对不起的就只有老乡了。
“是挺可怜的,但是看样子何家,也是真的榨不出钱来了。”
“这个事情,学校总要负点责的吧。”
怎么说这些学生都是学校组织过去的,也是学校没有把事情给调查清楚。
要刘洪昌来看,这事学校补偿一下老乡并不冤,所以刘洪昌就对六子提醒了起来。
以刘洪昌对六子的了解,六子肯定会帮着提醒老乡。
不说让学校出这份钱,但是先帮着垫一下,补偿给老乡,怎么也不过分。
何文达总要上学,何家不至于一直敢欠学校的钱。
“那我一会儿回去一趟,如果他们没走的话,我提醒一下他们去。”
“走吧,我也跟你回去一趟,把包子先给蒸上一点,咱们带过去。”
刘洪昌准备跟着六子过去一趟,慰问一下这些人去。
只要帮着收拾何家的人,都是刘洪昌的好兄弟。
“你们给我走,赖在我们家院子干什么?”
没进去何家院子,刘洪昌就听到了何文远撒泼的声音。
“你弟弟把我们牛烧死了,我们不找你们家找谁?”
“我弟弟都说了,不是他放的火,你们凭什么让我们家赔。”
这口锅能扣到何文达身上。
何文达自己也有不小的原因,相比于何家其他孩子,何文达要懦弱很多。
受了委屈,遭到了诬陷,也不敢说出来,不敢站出来据理力争。
就是跟自己家人说的时候,也是唯唯诺诺,完完全全没什么底气,看着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除了无脑站自己的何文远,就是于秋花和何文慧,也不相信何文达。
何文远站何文达也不是相信弟弟,只是占亲不占理,单纯的护犊子罢了。
“你弟弟说不是就不是了,打火机都是在他身上搜出来的,除了是他放的火,还能是谁。学校老师都给定了案了,你还想给他翻案,不承认有意思吗!”
“本来就不是我弟弟做的,你们为什么赖在他身上。想讹我们家钱,我告诉你们,痴心妄想,一分钱都没有。”
“小姑娘你怎么说话的,是你弟烧死了我们的牛,怎么成我们讹人了,我们虽然穷,但不是没有骨气,你凭什么这么看不起人?”
村里的这伙人,明显还是很在乎声誉的。
这年代的人,对名声也比以后的人看的更重。
以后的话,就世风日下,一年不如一年了。
“我怎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