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愚蠢的,希望能够为蓝水,月影,鸢尾,乃至摩斯塔纳带来一丝希望,掺和进来的人。”
“我的召唤物将吞噬你们的残躯,以你们的血肉为食粮…”
“如若你们盘桓与这片土地之上,如若你们正在聆听…”路禹眼眶发红,“怨恨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你们的守护家园的愿望,由我继承。”
“请用你们的血肉,最后再帮助你们的族人一次吧!”
“召唤!”路禹用力地大喊,似要把胸腹中已经压抑不住的情绪全都喷涌而出。
伴随着召唤仪式的进行,路禹体内不断输出的魔力快速地凝聚于虚空。
路禹忽然发现,自己竟然看到了一个不断旋转地黑洞,正在不断地吸收着自己输出的魔力。
此前如此多次召唤,他从未见过这个黑洞。
不仅如此,路禹见到更为令他诧异的一幕。
在召唤物与半空中成型时,释放出了极为耀眼的光芒,也是在此刻,他隐约看到,地穴中无数光点在闪动,好似萤火虫。
他们不断地漂浮,游荡,缓缓地聚集向了路禹构筑出的召唤物身边。
像是错觉,召唤结束,光芒消散,路禹怎么都找不到那些光影的痕迹,就连那个不断旋转,吸收魔力的黑洞也在瞬息间消失了,只有躺在黑盒中的“钢琴”正探出脑袋,发出“滋滋”的声响。
不同于以往,钢琴没有向路禹索要抚摸,触手上突起的眼球似是在注意着虚空中的某一处,直到路禹上前,方才探过来,亲昵地蹭着路禹的手。
“钢琴,每次召唤你出来,都没让你吃饱,抱歉了…”
小触手钢琴忽然把身子伸长,用黏糊糊地身子蹭了蹭路禹的脸颊,如果不是路禹阻止,他已经打算把嘴巴裂成三瓣,露出里面锋利的牙齿,再给路禹一个吻了。
路禹拍了拍钢琴,指着周围一具具残缺的身体,颤抖着说:“去吧,去吃吧。”
“不只有这里,放心…这一次,食物管够!”
钢琴扑向其中一具尸体进食的同时,路禹快步走出了地穴,呼吸着冰冷的空气,冷却着因为泪流不止有些滚烫的大脑。
不该这么懦弱的,他早就有觉悟了啊。
在战争中仁慈是大忌…
可是…他就是忍不住啊。
落叶归根,这种执念,路禹懂,因为他那个遥远的故乡也是如此。
不同于埋葬,火化,钢琴的吞食会将他们化作驱动自身成长的魔力,最终他们不会于这个世界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呼啸的寒风很快就将路禹的泪水逼了回去,路禹炙热的情感也逐渐冷却。
不知道为何,他的脑海里开始回荡着一些奇怪的声音,如同蚊呐,无法听清。
“又是‘冲动’吗?”
他跟西格莉德听着远处的轰炸声,厮杀声,看着满天飘落的雪花,终于,地穴塌陷了。
疯狂的进食冲动让钢琴彻底变成了另一幅模样。
三根两层楼高,三四人才能合抱的巨型触手表面淌着黏糊糊的液体,在这些黏液之下,几枚漆黑的眼珠子正在滴溜溜地乱转,且伴随着触手的晃动,时隐时现。
原本承载着钢琴的那枚方砖大小的小黑盒子已经扩大了好几倍,盒子上原本不清晰的纹路与钢琴上的黑白键一模一样。
只不过,召唤物钢琴上的这些黑白键,以血肉铸成的,隐约能看到类似人体血管的纹路。
黑盒子的下方,大量指尖粗的触手正在缓缓蠕动,触手上密密麻麻,微微张开的圆嘴充当了吸盘的作用,他们途经的地面,留下了密集的牙痕。
已经见识过血肉战车,噬魔树的西格莉德对于外号“钢琴”的召唤物第一印象便是——好正常。
乍看之下,无非就是小黑盒子上插着三根黑漆漆,滑不溜秋的泥鳅。
至于底盘的触手…西格莉德实在是见得多了,以至于不会再惊诧了。
路禹耳边的嗡鸣声越来越响,他无法听清任何一个字,但奇怪的是,这些声音竟然不会使他感到烦躁。
那股强烈的“冲动”似乎也被这些声音所隔绝,不再能干扰路禹的思绪。
“能走快一莉德爬上了钢琴的黑盒子,决定用他代步。
钢琴动作微微凝滞了几秒,将身体表面的黏液吸收回体内,紧接着,风驰电掣!
充当钢琴大腿的那些触手快速地摆动,在被轰炸成废墟的南城如履平地地疾驰着。
强烈的进食冲动使得钢琴在疾走途中不断地低下头,对着那些目瞪口呆的蓝水联军口水直流。
路禹能感觉到,钢琴对自己的亲昵似乎不复从前,这个进食yù_wàng强烈的家伙愈发地难以克制被路禹塑造出的“本能”。
“给我忍住!”路禹恶狠狠的下令。
感受到路禹情感变化的钢琴迅速收敛起自己对“食物”们赤裸裸的yù_wàng,转而委屈地发出了低沉的呜呜声,似乎在讨好路禹。
南城已经到了失守的边缘,精通土魔法的六阶精灵长老已经疲惫不堪。
他既要防备城外虎视眈眈的塞列尔高阶战力,又要不断修复破损的墙体。
如若不是勒琳请来了西城的狼人们协助防守,面对魔法师的狂轰滥炸,以及不断冲杀进城,把守军打得混乱不堪的骑兵,南城早已失陷。
然而精灵也是有极限的。
在精灵长老又一次将被魔法师炸出数个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