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迪利斯人是呆滞的,他的惊疑声在信使传递完消息后好几秒才响起。
“怎么可能有龙,西线不是在追击精灵联军吗,哪里来的龙族!”
信使的传音石里赫然传出了西线军团将领的声音,里面的内容证实了信使的话。
比迪利斯的怒火再也玩的玉石砸到地上,发出“砰”的一声,晶莹的粉末四散绽放。
“他们是干什么吃的,龙族竟然进入了肃伊城?”
“那可是帝国的疆土,是有着大量帝国子民居住的地方!”
“西线数十万军队竟然让这么一条龙,径直地飞进我们的疆土之内,大肆破坏,他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干什么吃的!”
“难道帝国子民运往前线的粮食都是喂给了一头头牲口吗!”
又一位信使赶到了宫邸,看到盛怒之下的比迪利斯,信使浑身颤抖。
他不敢抬起头,只得战战兢兢的纠正:“禀告陛下,肃伊城最新信息,飞龙入城之后并未进行破坏,而是落在了城内一处宅邸上,威吓着试图靠近的守军,而且…龙背上一共有三人。”
“靠近肃伊城的五阶六阶已经前往围堵,相信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传来。”
也许是最后一句话给了比迪利斯些许安慰,他深吸一口气,坐回了软榻上。
比迪利斯从未觉得如此疲倦过,继承皇位之后,他大多采用地是父亲的旧贵族来帮自己做事,虽然每件事都能完成得很好,但是他能够隐隐察觉到这些人限制自己权利的小动作。
为了摆脱这群人的束缚,他暗中扶持起了一批贵族和他们打擂台,试图将他们的注意力分散,却不曾想催生出了新旧贵族的派系纷争,而且愈演愈烈,两派为了利益不肯退让,甚至开始不买自己的单。
父亲临终时曾告诉过他,当贵族之间的矛盾脱离掌控范畴,并且威胁到皇权时,可以祭出战争这一大杀器,重新竖立起皇帝的威信。
比迪利斯也是这么做的,初期效果非常好,国内所有的矛盾一扫而空,贵族们也重新安分守己地听从自己的命令。
可是现在事情怎么就开始朝着预想之外的方向冲去了呢?
最近发生的每一桩每一件事都让比迪利斯十分无力,身为皇帝却没有掌控局势的感觉,这让他十分恐慌。
“靠近肃伊城的六阶有谁?”
“禀告陛下,素那法,图列克都在。”
一位魔法师,一位精通剑技的武者,再配合附近城邦赶来地五阶与六阶,这条不知死活的飞龙和那三个愚蠢的入侵者必定会葬身于肃伊城了。
只是比迪利斯不太明白,他们冒险进入肃伊城为的是什么,难道那里有什么帝国都不知晓的重要物件?
……
……
素那法一脸凝重地注视着面前银发兔女,伸手再次拦住了图列克,制止了他拔剑的举动。
素那法和图列克是最早到达肃伊城的六阶,他们两人都是正好在这附近活动,听到警讯之后先后赶到。
他们了解清楚情况之后立刻就想要弄清楚闯入肃伊城的三人一龙为的是什么,要知道这三人可是越过了塞列尔西线十几个军团,冒着巨大的风险闯入此地的。
然而两人却在城堡的大门前,被坐在箱子上,自我介绍是塞拉的兔子半兽人独自拦住了。
身为极为优秀的剑士,高强度地训练让图列克双手的肌肉极为发达,古铜色的皮肤上青筋隆起,把手按在佩剑上的他已经按捺不住自己的攻击冲动,对于素那法两次三番制止自己的举动,同为贵族的他给予了对应的尊重。
“我可以不拔剑,但是你应该给我一个理由。”
素那法视线不离塞拉,给出了自己的警告
“很危险…这是魔法师的直觉…这个叫做塞拉的女人,十分危险。”素那法说,“在我生平交手过的敌人中,除开在蓝水战场上见到的那个怪物之外,就属眼前的这只兔子给我的压迫感最强…”
图列克控制住拔刀的冲动,耐心地又问:“那么为什么我什么都感觉不到呢?”
素那法瞥了他一眼,解释:“你是武者,常年练习兵刃,‘气势’比较锋锐,另外,你不是魔法师,这方面的感知力不如我们。”
“那是不是可以说,我的剑,能破开她的魔法?”图列克杀意凌然。
跟杀胚果然没什么好聊的,话题不是拔剑就是开杀,恨不得下一秒就见红。
素那法藏在腰间的吞光之刃在嗡鸣。
回到家族中费劲心思补充了一波魔力的吞光之刃再度恢复了力量,此刻这柄传承多年的匕首却颤动不已,似乎在与什么东西共鸣。
素那法看着塞拉拿在手里的那口梨黄色箱子,咽了口唾沫。
再也忍耐不住的图列克上前了一步,紧张的素那法立刻调动魔法,生怕他迈出的这一脚会引来塞拉的突然攻击。
然而塞拉没有任何动作,图列克也没有顺势拔剑,冲锋,劈砍。
图列克到底是听进了素那法的话,他压着火气,尽量消散掉话语中的敌意,说:“这里是塞列尔帝国的领土,现在离开,敬重你是一位高阶魔法师,我们可以当做一切没有发生。”
塞拉只是笑,他把箱子挡在地上,侧坐在上方。
单手托腮的塞拉瞄了一眼素那法,但却没有和素那法的视线交汇,而是望向了素那法的腰间。
素那法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她能感知到!”
塞拉伸了个懒腰,刚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