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护卫们一拥而上,鞭子轮流在最早说话的奴隶身上开了花,不一会血肉模糊的他便不再翻滚哀嚎。
护卫用脚将那人踢正,试了试鼻息:“还没死。”
“带去老地方,今天是寒节,公爵的宠物们会喜欢新鲜的血食的。”
“这些小偷怎么办?”护卫问。
“公爵的宠物只有一只吗?”管家训斥完护卫又拦住了几名刚从远处厨房而来的仆人,“快些快些,刚才贝拉公爵已经在向我们询问酒烹肉排为何没有,科林侯爵要的蜂蜜鹿肉呢…已经送过去,那就好。”
泽尼尔瞄向塔妮娅:“要名声吗?”
“这是昆顿公爵的奴隶。”塔妮娅说。
“今天是寒节,这样的节日应该少些血腥味。”说罢,泽尼尔迈步而出。
塔妮娅静静地依在墙上,看着那个管家从趾高气昂到点头哈腰,看着那些已经绝望等死的奴隶亲吻着泽尼尔的脚面…若有所思的她什么都没说。
黑鸮的出现将寒节庆典推向了最高潮,身着盛装的狄维克穿过大厅内半跪的贵族,沉稳有力的步伐在回荡,宣示着他无上的权威。
狄维克心情很好,南下奇维塔诱使蠢蠢欲动的领主们露出马脚,他们与雪怪勾结实在是意外的收获,此前准备好的“罪证”都无需派上用场了,梭伦可以名正言顺的铲除他们的根基,不落任何口实。
帝国的影响力不该被人轻视,认为它已经打盹,锐利的爪子无法触碰到遥远的边疆便可以心生异念,这只是不需要任何智慧便能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他们生出的傲慢——毫无道理的傲慢。
出行奇维塔一为扫除蛆虫,震慑领主;二是以身做饵,吸引雪怪现身,击杀之。
民众们传唱他将目光投向了梭伦境内的各族,决心改变他们的命运…
梭伦就像是人偶师手下精密复杂的人偶,完美的运转着…既然如此完美,为什么要做出改变呢?
权利的架构稳定,每个位置都已经被适合的人所占据,狄维克作为梭伦之首,要做的就是维持当前的秩序,对权利框架的变革是统治者最不需要去考虑的选项。
狄维克对改变梭伦国内七大族之外种族的境遇并不感兴趣。
时至今日,梭伦这个建立于浸染之灵入侵后的国家已经平稳运转了五百七十二年,虽然过往也偶有小小风波,让宁静地湖面荡起层层涟漪,但最终也都归于平静。
过去五百七十二年,自梅利亚斯尸体上诞生的梭伦历经风雨屹立不倒,繁荣兴盛。现在乃至未来,梭伦依旧如此——除了魔力潮,没有任何事物能够击溃铁桶般的秩序以及令人窒息的保守。
为了应对可能到来的魔力潮,狄维克早已事先做好了准备,他挑动子嗣斗争,让他们在恶劣的环境中成长,变得成熟。
魔力潮洗牌之时,即便庞大的梭伦分崩离析,在梭伦各地拥有领地,积累资源的他们也将带着“梭伦”之名重新复兴。
凭借着这份布局,狄维克相信梭伦对这片土地的统治将会无限延续下去。
向地母祈求丰收的蜜酒被他亲手泼洒。
面包与肉食被乘坐飞马的他放置于城堡钟塔顶端,并亲自鸣钟三响,以求来年风调雨顺。
解开束缚奴隶的绳索,将代表自由的契约书以烈火焚烧,播撒仁善以彰显此心至诚。
雷鸣般的掌声于奴隶重获自由之时响起,参与释放的人满面春风,恣意的享受着善良带来的认同与赞誉,沐浴在醉人的掌声下,他们礼貌得体的对着天空与大地施礼。
飞雪迷了塔妮娅的眼睛,她拨开遮挡眉眼的发丝,眼角余光瞥见一个脸被冻得发紫,脚步虚浮的人闯入了黑鸮布防的区域。
不少人都注意到了这个狼狈的闯入者,与书记官谈话的泽尼尔内心忽然泛起一丝不安。
不一会,一名黑鸮径直走向了狄维克,在他耳边耳语。
狄维克瞳孔一缩,处变不惊的他随即找了个借口,婉拒了几位公爵的邀请,坐上了返回皇宫的马车。
抵达书房后,压抑在内心的情绪终于爆发了,脸若寒霜的狄维克问:“给我说清楚,完全失去联系到底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蓝盔、芋榕,星金…三座北境边城于昨夜失去联系,周边十二座城邦魔法信使已经无法有效传递信息。”
“梭伦北境规模庞大的香风冒险团多名魔法师受邀与骑兵同行,深入星金城区域后,保持的通信全部失效,魔法信使无法再定位他们的位置。”
“北境遭遇奇袭?”狄维克走向了墙壁,手指指向了失去联系地数座城邦,“森精发动全面战争?”
“全面战争不会导致城邦连一个活人都无法逃出,要干扰十几个城邦传递信息,瞭望森精不具备这样的力量,如果是海妖,我会愿意相信。”黑鸮冷静的予以分析。
“你的意思难道是我的梭伦子民们被一头巨兽一头吞进了肚子里,彻底消失了?”狄维克冷哼。
经过黑鸮的层层检查,又一位风尘仆仆的信使被引入书房内。
“蜜风城彻底失去联系,在周边活动的十二位信使全部失联…最后的通信中,他们转述一位城内魔法师的一段异常古怪的话语。”
“古怪?”心情急迫的狄维克听到这个描述立刻皱眉。
信使颤抖着奉上了保存了魔法师声音的魔法器具,黑鸮检查无恙后,在狄维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