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城堡的路禹立刻被塞拉和璐璐一左一右夹住,正在他思考两人打算和自己演什么戏码时,抛出来的问题让他一愣。
“教皇名单的卷轴?怎么突然问这个?”
劳伦德托付的东西路禹保管得都很好,塞拉自不必说,书籍、手札都在被路禹拓印之后,珍而重之地将正本封存,放之中。
解释了缘由后,璐璐迫不及待地拆掉路禹为卷轴制作的保护层,小心翼翼地将其展开。
随着字迹显露,好奇的三人齐刷刷歪着脑袋,略过劳伦德留下的各类祝语,一个名字跃入他们的眼帘。
路禹和璐璐微微一愣,名字似乎有些印象,但时间推移,记忆有些模糊。
“老好人戴维德?”塞拉眯着眼睛喃喃道,“让他接手执法庭是这个意思吗……等等,不会吧……”
见塞拉一惊一乍,路禹忙问:“怎么了?”
神选时期的塞拉和年龄相仿的一批人都相处得不算太亲密,唯独戴维德是个例外,他们间的关系异常融洽。对人宽厚的戴维德总是笑呵呵的,任谁也没法对他生气,塞拉对他印象最深的便是戴维德的虔诚,他有时候总会神神叨叨地说,在梦境中看到了奇奇怪怪的光景,亦或是幻听到了奇异的声音。
戴维德曾兴奋地找到她倾诉,认为自己一定是光辉给予虔诚的他回应。
那时的塞拉对神不以为然,每天偷吃贡品的她把戴维德幻听与梦境当做了高度虔诚的自我催眠,没往心里去,但现在看来……
劳伦德在即将离世前的漫长时间便能不断地在梦中窥见银枫树,那恐怕也并非执念投入梦境,而是真正的启示。
“你的意思是,银枫树早在魔力潮来临前就拥有了模糊的意识,并且试图沟通?”路禹话锋一转,“那你偷吃贡品不会是被祂全程看在眼里吧?”
塞拉被噎住了。
联系上光辉院的人后,塞拉仍旧没能和戴维德对上话。
在知晓教国被人算计之后,为了不让劳伦德留下的宝贵财富毁于一旦,教徒们转为排外模式,光辉院在她联系前,一位执法庭主教,一位审判庭主教便动身前往骚乱有可能扩大的法古塔尔城,由于区域范围内来源不明的剧烈魔力波动,魔法信使、通讯法阵都无法奏效,已经在采取最为原始的信件与卷轴传递信息。
“剧烈魔力波动?”
三人听闻光辉院的描述不禁心头一紧,能够造成魔力通讯断绝的魔力波动,魔力潮带来的地区影响,还是……不对劲。
光辉院的人倒是显得轻描淡写,反倒劝塞拉不用担心。
“法古塔尔可是教国重城,衔接中部与南部地区的重要枢纽,人口稠密,教徒众多,骚乱不可能造成这种规模的魔力波动,大概是魔力潮带来的周期性影响,这种事我们遭遇过很多次了。”
“戴维德有消息了我们会第一时间告知你的……哦对了,光辉院的大家都很好奇,你和暴食者有孩子了吗,需不需要他们帮忙进行孩子的第一次祈福祷告。”
原本弥漫在塞拉脸上的些许不安被这一句话击打得粉碎,她想都没想就单方面切断了通讯。
塞拉缓慢转过头,璐璐佯装不在意地侧过身,眼睛却在斜着自己,路禹则是笑眯眯地盯着她。
“不准笑!”塞拉瞪了路禹一眼。
路禹咳嗽一声:“不笑,不笑,我只是想问,如果真的有孩子,你打算做吗?”
“才不要,我又不是光辉神选了,也不信光辉教义……”
璐璐眨巴着眼:“可银枫树似乎很喜欢你哎,祂还把力量借给你用了,你钻研死灵魔法还对你这么宽容唉。”
路禹咧嘴道:“我想,不如交给孩子自己来选择?”
塞拉本想点头支持这个说法,但听懂潜台词后耳朵立刻跳起了踢踏舞。
“咚咚咚。”
敲门声让塞拉有了逃离这个话题的借口,她摸了摸脸颊,确认只是微微发烫,便说了声请进。
来的人是小泥巴,她的脑袋上还顶着一只薄暮为她抓住的白貂眷属,白貂眼看人多,连忙从小泥巴的脑袋一溜烟钻进了她毛茸茸的尾巴中躲藏。
“是召唤上的问题吗?”路禹下意识上前问道,“对了,顺便通知薄暮、赫萝菈、蝶骨,我会和她们讲解英灵召唤的一些要点。”
小泥巴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其实是夏蕾姆让我过来和老师说一件事……嗯,她说你看了这几份卷轴就明白了。”
对罗耶的选择与改变伤心透顶后,夏蕾姆就过上了恬静的田园生活,自己开辟了一片田地,向农务组学习,这位从未劳作过的睡美人利用堪比海妖的言灵之力享受着劳动带来的喜悦感。
因为晨曦领无人对鲜花培育有兴趣,因此她自告奋勇地自开了一片花圃,前往碎金城购入行商带来的各色花种,选育着适合晨曦领土壤的观赏花朵与具有药用价值的鲜花,也是在这份不再依靠罗耶,克服嗜睡独自活动的时间里,她默默记录下了碎金城的物价。
几份卷轴记载的是碎金城日用品、食品、魔法材料、武备四大项商品的价格变化,记载的起始日期为去年秋收时分。
看着一串串不断变化的数字,起初三人脸上还显得十分平静,到了后来,路禹已经是眉头紧皱,塞拉则是眼睛微眯,似乎陷入了深思。
西格莉德很快赶来,接过卷轴,快速浏览了一遍,她同样眉头紧皱。
璐璐感慨:“物价上涨得真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