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闹这么大想干什么啊,这次又打算骗谁?”路禹问,“我记得狄维克就用过这招,最后引出了一只雪怪,你呢,你又打算引出什么?”
“好的计谋总是常用常新的。”
诺埃尔笑着拍了拍手,石门外,一位穿着朴素的女人走进了房间,她摘下兜帽,露出了标志性的尖耳朵,披风之下微微鼓起的小包毫无疑问正是蝶翼。
“这位就是闻名梅拉的召唤师,暴食者,和他做个自我介绍吧。”
单膝跪地的精灵声音有些颤抖:“尊敬的暴食者阁下,碎光向您见礼。”
“不用担心,他没有传闻中那么凶暴,也不会吃精灵。”
路禹人懵了,他站了起来,这个动作却让碎光浑身一颤。
“她就是那个刺客?”
诺埃尔点头。
“你把她留在身边?”
诺埃尔继续点头。
“她是你的人了?”
诺埃尔摇头:“暂时不是,不过以后应该吧。”
碎光似乎不太适应这个单膝跪地的姿势,险些摔倒。
路禹揉着太阳穴:“我不问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只问你,这和你现在大庭广众‘驾崩’有什么关系?”
“碎光,告诉暴食者,是谁让你来杀我的。”
“维特洛亲王。”
虽然在梅拉呆了这场时间,但对这里的政治格局,路禹的理解仅限于四大国的表层,了解最多的也只是教国的光辉院架构,因此他把视线投向了塞拉。
塞拉解释:“当年,斯来戈有权继承帝位的一共三人,除开诺埃尔,他还有一位哥哥,一位弟弟,以及无权竞争的姐姐与妹妹七位,维特洛正是诺埃尔同父异母的哥哥。如果我记得没错,维特洛亲王在诺埃尔当选之初就对继承资格表示了不满,认为父亲与寂静者的选择是错误的,因此受到了惩罚。”
诺埃尔把西瓜抱了起来,继续挖着吃,并用冰凉的勺子在肿起来的脸颊上冰敷。
“你觉得斯来戈国内不断冒尖的反对者是哪来的?早期我放权,我的好哥哥,好弟弟,甚至是姐姐妹妹们都分润了一些甜头,暗自欣喜,所以相安无事罢了。浸染之灵我借着战争收权,打压他们的派系触手,民间对于我指挥得当,斯来戈受损轻微的事迹可是只字不提,反倒是把奢侈、荒淫无度、纵欲这些帽子扣到我头上,认为没有我,帝国将帅依旧能取得大胜。”
“后面的不谈,前面的奢侈、荒淫、纵欲,他们说得不对吗?”路禹送上了助攻。
诺埃尔一边注视着碎光,一边辩解:“可我在这些事情之余一直在做正事啊,天灾动荡,斯来戈偌大的疆土,只要在我精心挑选的执政官治理下,不说吃饱,但总是饿不死的,治安也远比科德左恩的混乱景象好得多吧?我也没有挪用过斯来戈国库款项,就连他们批评的奢靡享受也是自己赚钱自己花,甚至贴补了不少公共建设……”
他看向塞拉:“劳伦德教皇还在世时,我跟随推行了福利院制度,这就是个烧钱的机构,可我仍旧在王都克来斯托,蒙德来利,亚来三个区域自行填补亏空,已经坚持了五年……他们不让我捣鼓稀奇古怪的产物,那些孤寡者,他们掏钱养吗?他们会这么做吗?”
塞拉点了点头,她被迫地为诺埃尔送上助攻,毕竟他实打实这么做了,至于账面,她相信诺埃尔这样高傲、率直的人,还不屑于说这种谎。
维特洛的领地与梭伦接轨,在浸染中受损不小,作为本地森精,碎光的亲族皆在最早的浸染冲击下死去,家园也群草不生,也是在这时,维特洛向领地内的各族宣传,浸染危害扩大,源于诺埃尔的怠政与无能。
塞拉啧了一声:“你几岁了?”
“三十六……”碎光低着头。
“没有去求证,依靠一腔热血成了维特洛的利刃,自愿以死换斯来戈各族一个未来?”塞拉看不下去了,“这么典型的转移矛盾你看不出,是不是刺杀时还挺自豪,自我感动了一把?”
碎光头更低了。
看到诺埃尔赞许的目光,似乎希望自己多说点,塞拉立刻打住。
现在她输出的每一份子弹,都会成为诺埃尔之后攻略的铺垫。
像碎光这样失去家园,被维特洛洗脑成为死士的人不在少数,碎光因为出类拔萃,抱有必死信念而被选择成为了弑杀诺埃尔的人选。
这样的人都能扭成自己人,诺埃尔怎么做的?路禹大感疑惑。
至于为什么选择在这个时间点动手……
“两个原因,其一大概是觉得我再这么削弱老贵族们,他的影响力和能团结的对象会减少,因此打算铤而走险,制造出我不得民心的景象。其二……据信使透露,我的好哥哥似乎和一些异族的贸易往来格外密切,这条商路的建立正是在科德左恩被入侵之后。”
路禹悚然一惊:“他卖国?”
“谁知道呢,也许约定了制造斯来戈动乱的事实,接着顺势将斯来戈变成下一个梭伦,各自割据吧。散装斯来戈对于异族,对于我的兄弟们都是有利的,毕竟科德左恩之后,就要到我和教国了,对了,你们觉得,教国现在的宗教冲突有没有他们在暗中推动?”
塞拉眉头微蹙,无论是抵御异族第一线的科德左恩,还是列成三瓣的梭伦都认为教国屹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