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浊魇,就是恐怖故事。
她知道真正如野兽般茹毛饮血的狩猎后,撕咬猎物会发出什么样的声音,能听到骨头被嚼碎的声响,耳边会回荡着临死者断断续续的哀嚎,并且这份哀嚎会随着进餐变成毫无意义的呻吟,如若打扰了进食,喉管会被冷血地咬断,血液会如喷泉般喷洒而出……即便这样,猎物也不会完全死透,会挣扎,会颤动,甚至被啃噬时眼睛还会眨动。
野兽魔物会优先抢食美味的肝脏,它们会拖拽着你的肠子甩动,直至其他同伴上前争食,咬断,如果你还活着,完全有机会看到上下半身分离的画面。
塞拉说:“我记得教国一些经验丰富的医师在给入门的医师做进阶教学时,都会带他们去停尸房看看高度腐烂的尸体,以及被收敛回来,已经被魔物折腾得残破不堪的残骸……大多数人都会吐得不行,和对战时干净利落杀死对手看到的尸体不一样,那是一种扭曲、畸形的恐怖,大多数人顶不过去。”
她继续说道:“我还挺佩服这个家伙的,经历了这种事,这么严重的心理创伤,她还能达到八阶……就算是依靠魔力潮摸到的门坎,也算是个人才了。”
路禹说:“你怎么总爱强调依靠魔力潮到达八阶,是想表达这种八阶有水分吗?还是说……”
说完,他似笑非笑道:“哦,原来如此,我懂了。”
塞拉瞪着他:“你又懂什么了?”
路禹只是看着她笑,不搭话,这贱兮兮的模样,塞拉很有给他几拳的yù_wàng……如果璐璐喜欢的不是这个家伙,她一定这么做。
被医疗组强制洗个了澡的浊魇很快醒了过来,在水中扑腾的她惊恐地检查着自己的身体,在发现没有任何地方少一块肉之后,她摸到了留下了明显齿痕的脖子……
看了看医疗组的人往自己身上抹的,会发泡的液体,以及那喷香的气息,浊魇扒拉着浴缸想要逃跑。
她不要被抹上调味料!
洗澡被迫中断,带着泡沫,浑身湿漉漉的浊魇再次被锁在了椅子上。
再次见到路禹,她浑身都在哆嗦,身后的气息令她寒毛直竖。
“嗅嗅嗅……这下味道好多了。”
“你不能这么做……不要……”
浊魇将希冀的目光投向塞拉,希望这位往日的光辉神选能在此刻回想起内心深处的善良,制止暴食者的恶行,但她失望了,塞拉似乎对于欣赏她会被怎么吃掉十分好奇,目不转睛地注视着……
浊魇对自己身处的部族谈不上忠诚,她只是单纯的不想低头……如果可以,她想要体面、尊严地死去。
像父母那样……她绝对不要。
“不要吃我,我答应你……无论什么我都答应你!”
近在咫尺的呼气声攻破了浊魇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被抹上了调味料的她已无退路,比起成为食物这种恐怖的死法……她想要活下去。
感觉到身后的动作略微停滞,浊魇赶紧喊道:“你们想知道什么,想问什么……我都说……只要不要吃我……呕~~”
之前的呕吐已经清空了胃,这一次高度紧张下的浊魇只能干呕,吐出一些胆汁。
塞拉都没想到能有这么奏效,看着她干呕不断,甚至有些同情这个被童年阴影蹂躏的暗精灵了。
塞拉为她擦了擦嘴,等她喘匀气,这才再度确认:“愿意合作了?”
浊魇抗拒不合作的防御姿态土崩瓦解,在沉默了一会后,她微微点了点头。
“可惜了,还挺香的。”
路禹的话让浊魇立时淌了一脸汗。
“作为食物要有作为食物的自知,现在我问的问题,如果你的回答被我验证为假……嗯,晨曦领有一些很奇妙的方式,能让你失去的血肉愈合,我相信一点点从你身上片肉吃,应该是……”
“呕~~”
塞拉睨了路禹一眼,示意他威胁足够了,她看得出浊魇又快要晕过去了。
“第一个问题。”塞拉问,“据我所知,你在达斯米洛,也就是我们统称的梅拉东部地区名声不太好,称得上是人厌狗嫌……当然,我也猜到他们对你的评价有问题,但这不是你现在需要辩解的地方,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是你负责带队来到四大国后方?”
沉默了一会,浊魇释然地笑了。
“各大种族,各个部族都不愿意出面在这种事情上努力,认为袭击科德佐恩就能徐徐图之,但又不肯放弃可能搅乱四大国的机会,所以……我毛遂自荐了。”
“哦?你自愿的?”塞拉来兴趣了,“为什么,你不像是个很有荣誉感的人,难不成对于挑战四大国秩序很感兴趣?”
说开了,浊魇也就彻底放开了,她立刻回答道。
“与荣誉感无关……我想证明自己。”
“八阶魔法师不是证明?”
“临出发前,我与一位七阶魔法师打得不相上下,你们比我清楚位阶与实战的关系。他们不会去理会这层关系,只会看到八阶无法战胜七阶……即便他们七阶也无法完完全全战胜六阶,但就是可以这么说。”
“你就这么想证明这一点吗?离开族群,你的能力也足以在任何一个区域遨游了。”不知何时到来的西格莉德颇为不解。
“你没被叫过野食种,你当然可以这么说!”浊魇咬牙切齿,声音也拔高了许多,“我想让他们所有人,都闭上嘴!”
路禹和塞拉对视了一眼,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