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以为傲的帝国意志都如此,那些目睹了她展现抑魔力量,被震撼得无以复加的普通人,恐怕……”
为了集思广益召集而来的众人,不多时已是愁云密布。
“要不然……趁她独自一人在此,构陷她袭杀陛下,这样就能破局了。”
“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俄偌恩已经在入侵梅拉了,斯莱戈早晚会与之为敌,为什么不能是现在呢?”
“民众如今仍对事情的严重性没有心理预期,他们所认为的不过是异大陆传送门打开,试图抢占一片偏僻、荒芜之地作为落脚点,晨曦领距离斯莱戈太过遥远,暴食者虽然因为著书、传播知识的缘故有了些许好评,但还不至于让民众为其义愤填膺,更何况……长久以来,他的形象本就不太好。”
虽然这位执政官把好友说得比较难堪,但……他说的也都是事实,诺埃尔找不到什么角度维护路禹,只得叹气。
事实也正如这位执政官所说,梅拉近些年的灾厄太多了,斯莱戈的民众已经不太在乎国家之外的人了,只希望独善其身,不被卷入泥潭之中。
晨曦领?
梅拉?
与他们何干,战争不是没打到斯莱戈吗?
你说迟早?可战争分明还离斯莱戈很远啊。
如果这时候对温蒂出手,万一俄偌恩兵临城下,一句“都是执政官与皇帝陛下杀害使者才引来兵灾”,就足以动摇整个斯莱戈的统治根基,引起哗变。
战争动员是十分有必要的,诺埃尔相信,即便是以王道闻名的泽尼尔,此时也开始着手渲染战争将近的信息了。
菲比灵光一闪:“干脆,就让她继续挑战,我们安排一个人打败她即可?”
此言一出,窸窸窣窣的书房安静了下来。
“这个,似乎是个好主意……”
“可对方是个军团长,想要稳压对方……不容易吧?”
诺埃尔其实早就想过这个方法,但实施起来难度不小。
击败温蒂的人不能身居高位,不能来自于斯莱戈执政体系之内,最好是一个无名小卒,唯有这样才能消解对方渲染的“抑魔比传统魔力更强大”的氛围。
一个概念,一个认知的形成,是很难短时间将其影响消弭下去的,更何况,温蒂可能已经把抑魔方面的知识当做种子播撒在了沿途,比试的胜负也许在那些逐渐狂热,坚定支持抑魔的人眼中根本不重要……
争论抑魔与魔力谁更好,这个话题可以经久不衰……
“噼里啪啦!”
讨论中的众人视线齐齐投向了把一托盘茶水弄翻的小寂静。
对于一位有魔力的寂静者而言,能在这种小事上出错,十分稀罕。
诺埃尔也有些诧异,但看到小寂静红着脸,怒视着他,他立刻了解发生了什么,无奈地耸了耸肩,表示,这也能怪自己吗?
忽然,诺埃尔脑海中有电光闪过。
他看着碎裂的茶杯,跌落的托盘,再看看羞愤的小寂静……
那个朦朦胧胧的念头逐渐凝实、成型,变成更为详细的计划,在他的脑海中展开。
缄默注视着诺埃尔不断荡漾开的笑意,以及那志得意满的神色,顿时安心地隐入暗中——每每诺埃尔有这种反应,都意味着,他找到了破解之法。
“诸位……我想,我有一个十分不错的方法,可以破解温蒂军团长堂堂正正的阳谋。”
执政官们讶然。
“我们犯了一个小错误,那就是,在她制定的‘规则’下与她对决。”
“换一个思路……用我喜欢的思路试试,比方说……”诺埃尔用力掀翻书桌,往前一摔,“我们可以,掀桌子,再开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