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绿姐,我今天的表现如何?”
寒绿本想板起脸训斥,但她本就不是个严肃且严厉的人,看到星蕊像个小狗一样讨好地牵着自己手,同时猛眨眼睛。
一声叹息。
“忘记你的老师怎么教导了?”寒绿说,“面对实力相近的对手要保持足够的警惕,虽然你召唤出影替为你抵挡了伯雷尔的攻击,但你之前的反应,还有给他机会的举动……”
“别和塞拉老师说……”星蕊哀求。
“你知道我一定会说的。”寒绿捏了捏星蕊的脸,“别忘了,你曾对老师说过的话,这是一条必须尽早成熟,艰苦异常的路,而且……萸草已经没给你留下多少时间了。”
星蕊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瞬间严肃。
寒绿怜爱地抚摸着她的脑袋,一如星蕊还小的时候:“后悔还来得及,没人会介意的。”
星蕊回答依旧:“我想成为老师那样的人,守护他留给这片大陆的一切。”
“这条路,很难,很苦。”
“我已有觉悟。”
负责沸血事务的光辉化身、黑鸮领队就在花园外等候,看到两人对话接近结束,这才带队靠近。
“感谢晨曦使者亲自见证,沸血的后续由我们接手。”
这次为了处理沸血事件,被挑拨关系的教国与风暴都参与了行动。
其实在晨曦调查清楚事件起因又是血族起了争霸的念头后,塞拉就颇为无奈地说了一句——“又是他们。”
又,这个字十分精髓,纵观梅拉优势种的历史,四度争霸,四度落败。
初次争霸挑战巨龙惨败,鉴于巨龙不屑于“藐小”的种族置气,且对这种正面发起进攻的行为颇为赞赏,优势种得以保全领土。
二次争霸挑战梅利亚斯,巅峰巨鸮兵锋所指,优势种血流成河,最终硬生生从梅拉东侧被撵到了梅拉西侧。
三次争霸遭逢初次浸染灾厄,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
四次争霸直面梅拉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领袖,诺埃尔的维系、教国的高度稳定,让他们无处下口,最终只得寄希望于外来者俄偌恩……结果百日战争后,俄偌恩和梅拉结盟。
旧达斯米洛议会被一扫而空才六年,血族的野心家们就又按捺不住,里挑外撅,试图在五大国紧密的关系中制造裂缝,掀起第五次争霸,以求渔翁得利。
除了奇葩,塞拉确实想不到合适的形容,纵观五次争霸,血族有四次是直面了梅拉最强盛时期的对手。
每一次他们都觉得自己很有希望,但最终结果都证明,他的对手更有希望。
和谁争霸,对方就天命所归,最终得胜,霉逼种族实至名归。
要不是血族在长生种中算是能生养的一批,迟早被这群满脑子都是制霸梅拉的疯批折腾到亡国灭种。
“赫萝菈已经到达王宫,你们和接洽即可,她是书记官。”寒绿随手丢给说话的黑鸮队长,“被我们灌服魔药的那群高阶魔法师,服用这个可解,稀释比例在瓶身上,只要是魔药师都能理解。”
“寒绿女士。”光辉化身喊住了她,眼神越过她的肩膀,穿透了虚空,“仅仅是出于好奇,您身后的那位女士是……”
年轻的黑鸮们面面相觑,只有黑鸮队长也流露出了好奇之色。
“惑心者,能短暂地在你们的视线里描绘出画板上的景色,一种视觉欺骗的小把戏。”
在两位队长惊讶的目光中,惑心者从椅子上起身,向他们鞠了个躬。
十多年前,召唤物都是空洞无魂之物,可现在……
暴食者,无愧先驱之名。
目送两位晨曦使者离去,年轻的黑鸮们这才压低声音询问:“队长,那个地方,真的有人吗?”
“你们看不见的。”
“她在对我们施法?”
“不,对魔力流动轨迹不敏感的人,是无法感知并勾勒出她存在的轮廓的,换而言之……”黑鸮队长睨了这群后起之辈一眼,“看不到,是因为你们太弱。”
“这也就是说……”
“没错,真的以命相搏,你根本无法意识到寒绿召唤出了一只召唤物干扰你们的视线,以她在暗魔法上的造诣,每个和她交手的人都与瞎子无异。”黑鸮队长叹息,“这才是与位阶相匹配的,高阶之术,不是空有位阶的空中楼阁。”
曾经位阶之间模糊的界限,在这次魔力潮后似乎变得更清晰了。
五大国的人大多知晓晨曦领的人很强,但要直观地明白差距并不容易,能接触晨曦领,与之切磋的人并不多,直白地听到这番描述,每个人只剩下了震撼与迷思。
“队长,也不行?”
“我?”黑鸮队长苦笑,“呵呵……八阶,亦有差距。”
“真的……这么强?”有人咽了口唾沫。
黑鸮遥望晨曦领所在方向:“好好享受它为梅拉提供的荫庇吧,像晨曦这样的怪物,掌舵者却对争霸嗤之以鼻,甘之如饴地偏居一隅……放眼历史,绝无仅有。”
从晨曦元年开始,梅拉度过了稳定、和平、无灾无难的九年,而这份平和,将肉眼可见地延续至第十年。
九年,虽然没有什么沧海桑田,但梅拉也经历了世事的变迁。
晨曦元年后成长起来的一代大多无法理解父辈口中动荡混乱的七年,他们记事伊始,战乱、天灾便远离了梅拉,取而代之的是井然有序的大国秩序。
晨曦领存在感总是稀缺的,但在年轻一代心目中,它又是无处不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