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着一幅幅卡图,看到了过去的自己,凡妮莎突然陷入了回忆之中,她突然抬起头,目光似乎穿透了虚空。
“法古塔尔,也在你隐藏起来的空岛上,对吧?”
路禹点头。
“我傻乎乎的妹妹呢,这些年过得好吗?”她又问。
“她已经融入晨曦,目前是农务组的一员,只不过相较于你比较腼腆,也很低调,进入晨曦领的这些年从未向别人提及过自己的身份。”
“真好……机会难得,该见一见了。”凡妮莎想起什么,“你们会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对吗?”
“带着整个晨曦领出门旅行,至少我是这么觉得。”路禹笑了起来,“当然需要放慢一些脚步。”
“那,顺便帮暂时离不开这里的老师做一件事吧。”
“什么事?”
“帮我把塞列尔,赶下海。”
塞列尔,摩斯塔纳经典骂人出“你这个塞列尔”,基本代表着接下来的你们需要通过武力“说服”对方,恶毒程度不言而喻。
塞列尔的初始之地,富饶的故土佐列高斯,所有种族都被他们折腾得民不聊生,因被萨耶尔的回馈给双胞胎王子的知识彻底推翻。
逃亡过程中,临近大陆都拒绝对他们进行人道层面的援助。
抵达摩斯塔纳,这趟逃难旅程中唯一表现出善意的福斯贝伦向他们伸出了援手,给予了他们安身之地,结果不到百年,国家被颠覆,摩斯塔纳也由此进入了黑暗的数百年时光。
塞列尔在摩斯塔纳又一次做到了,让整个大陆,所有种族,都平等地憎恨他们,以至于人族都成为了这片大陆不受待见的种族。
如今,就连一向宽容的凡妮莎都无法容忍他们的所作所为,能混到人厌狗嫌,每一个有良知的人都觉得他们恶心,路禹叹为观止。
当年由于他们仍然强大,摩斯塔纳各族的联盟又如泡沫般易碎,节节败退,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的懦弱举动成为了常态。
这一切,直到蓝水城下血流成河。
那个不可一世,即将血洗摩斯塔纳的国度被所有种族看到了隐藏在暴力之后的虚弱一面,也成为了这个如日中天帝国由盛转衰的重要转折点。
“自从蓝水战争后,塞列尔那位知名的十万皇帝就饱受质疑,一场失败的政变让他们的内部矛盾彻底不可调和,也撕裂了塞列尔,让他们四分五裂,并且每一个都主张自己才是正统。”
“从那之后,摩斯塔纳各族开始了收复失地运动。十多年的时间,效果显著,如今的塞列尔只剩下了地图上这三块大的领土,其余自诩正统的势力都已经被各族击败。”
“但也正因胜势喜人,觉得把塞列尔赶下海指日可待的摩斯塔纳各族开始各怀心思,从十年前起,他们内乱不断。蓝水数次劝说暂时放下内部矛盾,共御外敌,无果……为数不多的两次成功进军,也因为各族突发矛盾草草结束。”
负责给路禹等人介绍战争状况的人是蓝水联盟指挥官,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叹息。
“塞列尔在复苏,对吗?”
指挥官点头:“原本四分五裂的塞列尔因为我们的进攻,逐渐团结到了一块……虽然蓝水倾尽全力也能取得最终胜利,但夜水、可露儿,还有勒琳大人都认为……”
塞拉揉了揉眉角:“认为,摩斯塔纳的其他种族是故意把压力放到蓝水同盟身上的,对吗?”
“正是,他们希望蓝水能与塞列尔两败俱伤,毕竟蓝水崛起得太快。”
塞拉望向了路禹:“看来当年如果没有你,这片大陆已经改姓了。”
指挥官并不知道路禹的具体身份,夜水只是告诉他,眼前的这群人能够让摩斯塔纳各族团结起来,完成把塞列尔赶下海的最后一步。
对此,指挥官持有怀疑态度。
“这些年,塞列尔又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吗?”
指挥官迟疑了片刻,看向了还在吃着蘑菇饼的赫萝菈。
此时的赫萝菈还不知道为何指挥官会用眼神劝她暂时不要进食,直到她听了接下来的内容。
由盛转衰的塞列尔以现有的土地供养国民,实现复苏是有些艰难的,然而这些年下来,蓝水却发现塞列尔仍然富足,财政年年盈余,不仅能支撑一支常年不事生产的军队与魔法师,还能在军械、魔具上完成更替与创新。
要知道如今塞列尔的土地只有巅峰时期三分之一,他们从哪变出的资源,维持帝国不倒,让全体国民仍旧在衰落中享受到与巅峰时差不多的福利?
由于蓝水地处内陆,摩斯塔纳各族又没有发展出像样的海运船队,因此塞列尔富足的秘密被简单归类为,魔力潮动荡时商品的大幅溢价。
直到去年,蓝水正式组建海上贸易船队,在途中遇上了一艘塞列尔遭遇风暴倾覆的商船。
“虽然憎恨他们的所作所为,但见到海难,我们的人却不忍心见死不救,结果……”指挥官深呼吸,“在进水的货舱中,我们的人看到了……装着各式器官的罐子,密密麻麻,肉眼所见,皆是……”
“我们救起了船主,拷打之下,他告诉了我们那个秘密……从魔力潮开始,塞列尔就组织了一支强大的海上舰队,前往各个大陆抢掠人口,返回塞列尔进行‘加工’……血液、器官都是硬通货。在他们眼中,生命,只是他们能快速变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