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就要回长安了。”终于,过了好一会儿,宇文邕才选择用这样的一句话打破满地的沉默。
其实他早在交代好这里的一切接管事宜之时就该回去了,只是他迟迟沒有动身,几乎是怀抱着那为数不多的一点期许在等一个奇迹。然而,他终究还是沒有等到。
“那,一路顺风吧。”指腹摩挲着白瓷杯身许久,孝珩最终也只能说出这么苍白无力的一句。他们同样都是与她无缘的人,只不过面前的这个男子,拥有的执念比自己更深而已。
“嗯。”饮尽最后一杯酒,宇文邕起身离去,却又在即将跨出门的时候停在了那里:“听说,在高长恭被赐死之后她已怀有身孕……”一字一句,他说得很慢,像是从椎心泣血才勉强挤出來的一般:“如果你有机会的话,代我祝福他们。”话音甫落,他已如一阵风似的快速卷了出去。
不知为何,孝珩望着他离去的高大身影,竟然从中感觉到了狼狈的味道。
“他们……”咀嚼着这深意无限的两个字,恍若谪仙临凡的男子无奈苦笑:“他果然,还是知道了啊……”
不过,一切也都过去了,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