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斛律光的女儿?”宇文宪狐疑地打量了她一下,显然并不相信。
宇文邕的眼神更冷了:“斛律光共有两女,长女昌仪年方十四,此女婉仪则更小,你以为,本国公会信?”
清颜再次笑出了声:“我只说斛律恒伽是我兄长,我有说我是斛律光的女儿么?”说着,她不紧不慢地策马踏前了几步,毫不在意身旁两人那几欲杀人的目光,道:“我是刘妈的远房亲戚,只是在机缘巧合之下被斛律恒伽收做了义妹。我家原本世代行医,但遭逢乱世,只剩下我一个,迫不得已才要去投奔。”
语音平淡,神情自若,从容至极,完全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可是,宇文邕的眉头狠狠皱起,为什么总感觉哪里不对呢?
“所以,你是要去北齐军营找斛律恒伽,和刘妈说与我们同行从一开始就只是为了让她宽心?”先开口的是宇文宪。这番说辞合情合理,无可挑剔,他已是信了大半,现在想起来问的却是其他问题:“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身份的?”
“名字。”宇文邕清冷的声音不带丝毫情绪地响起。他们的名字改的太过简单,原以为平民百姓对北周皇室不会熟悉,却不巧遇上了这么个知道内情的。
耸了耸肩,清颜依旧是一副无比轻松的模样:“你们不是也骗刘妈说要去洛阳么?好了,事情都已经说清楚了。两位大人是打算放行呢,还是打算动手?”她在赌,赌那两人对她的好感,更赌自己看人的眼光。这两人,绝非滥杀无辜之辈,即使面对的,是站在他们对立面的人。
“四哥……”宇文宪看了看她,又下意识地侧首看向宇文邕,方才那种一触即发的紧绷之感荡然无存。对女人下毒手的事他干不来,更何况,这个苏清颜给了他一种莫名的好感,他内心里,其实并不希望她出事,否则他之前也不会主动出手拦下惊马。
宇文邕没有说话,看着清颜的目光片刻不移,似是在考虑什么。不过清颜能感觉到其中的寒意和杀机在慢慢消褪,显然,她赌赢了。
再度沉默了半晌,那个清冷如月的男子终是缓缓开了口:“我信你。但既然说好了同行就不妨遵守到底。”
“什么?”清颜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我们送你去齐**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