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俊向江浩风夸下了海口,顶多三天就可以彻底解决青云制药厂的拆迁问题,江浩风也没问刘俊能采取什么办法解决拆迁,他要的只是刘俊拆迁的结果而不是看过程。
正点调查公司的宣宏在规定的十天时间内,已经摸清了青云制药厂厂长龚保龙的起居饮食规律,除了隔个三五天去邻县青峰县的药厂新址视察转上一圈,平时都吃住在市里。
可能是由于近期拆迁对抗的事,龚保龙加强了自身安保,出入都有全副武装的八名高大的保镖坐着两部丰田越野车前后护卫,下手难度大,成功系数低,想绑架恐吓龚保龙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
绑架龚保龙可不是闹着玩的,而且这事必须秘密进行,人多了知道不好,拆迁处黄毛航天笑和华仔娄中华两人各带的二十名保安要留在拆迁现场与对抗拆迁的村民轮流对峙,他们两人离不开,而且必须得有人在拆迁现场,绑架龚保龙的事便由刘俊、教练孙伟和哑巴肖力三人秘密商量进行。
由宣宏提供的情报来看,龚保龙习惯了夜生活,每天晚上不到凌晨两点不会回家,龚保龙就住在红卫街热心村自家的别墅,而那栋别墅就在村子正中央,想在他家里下手动静大非常不容易,而且别墅里也另有好几名保镖24小时守卫,就算得手想快速逃出热心村也是件很麻烦的事。
由于青云制药厂启动了拆迁程序,虽然龚保龙一直在以天价赔偿抵制拆迁,但药厂大部分流水线基本上停止了生产,大部分工人也已离厂,大量设备原地封存,龚保龙已在邻县青峰山县谈好了青云制药厂的新址建设项目,他已是边抵抗江浩风的拆迁边推进新厂建设。
青峰山县用地相对江南市区用地价格的反差巨大,就算江浩风以合理的开发安置赔偿价给予龚保龙赔偿,龚保龙也能从土地的差价里扣除保证建成新厂必须的建设资金外,仍然可以因地价的巨大反差多出几个亿的资金用于新厂扩大生产,既响应了政府关于工业退市进郊的政策,又为新厂的建设发展储备了巨额后备资金,实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换句话说,青云制药厂即使江浩风不拆,龚保龙也要迁厂,工业不能占据市中心,必须搞商业开发,龚保龙也想在药厂原址上开发房地产楼盘,但没想到江浩风的胃口大的惊人,在龚保龙认为江浩风是以大手笔规划忽悠了市委市政府、打通了上层过硬关系才将他掌管的热心村集体所有的药厂连同江南航空旗下的江南机械厂都一起给规划合并掉了,打破了龚保龙在药厂原址搞房地产开发赚大钱的如意算盘,自然龚保龙要以药厂拆迁赔偿价格不到位进行百般阻挠,为的就是拖死江浩风,出出心中怨气。
如果江浩风能拖得起,恐怕龚保龙也等不起,他需要江浩风的赔偿资金以启动青峰山县的新厂建设,否则,他不给青峰山县注入建设资金,人家县里也不会把地卖给地,而青云制药厂由于拆迁退市的影响已经大面积停产,只有小部分机器运转以应付老客户的药品供应,如果不尽早启动新厂生产线的话,将会流失大批老客户。
综上情况分析,江浩风与龚保龙之间拆迁与抗迁比的是耐心与实力,谁能拖到最后,谁就是最大的赢家,也是最大的输家,双方寻求的是拆迁最佳时间的临界平衡点,既赢得最大利润,也不亏损最多。
刘俊利用各方面的情报,得出了结论,龚保龙掌控的青云制药厂的拆迁是势在必行,就算江浩风不强拆,龚保龙为了尽早启动新厂建设他也拖不起。
而江浩风也不可能因药厂的拆迁受阻影响整个百亿投资项目的整体规划进度,抓到了江浩风与龚保龙双方的拆迁与抗迁事件的辩证本质,其实就是双方都为了寻求最佳利润而在明面上摆出了要强拆与抗强拆的高姿态,如此想来,刘俊第一天进驻拆迁现场采取的只对峙不搞事的拆迁方案是无比正确的。
刘俊和哑巴、孙伟三人秘密商量一阵后,说道:“大哥,阿力,现在拆迁也僵持十天了,我已和青峰山县的向为民县长打了电话,让他给龚保龙施加点压力,就说有投资商看中了药厂新址那块地,如果龚保龙的建设保证金不到位的话,恐怕项目用地就要花落他家了。龚保龙答应了会尽快,也就是说龚保龙需要从江老板的拆迁补偿资金启动新药厂的建设,咱们需要采取点措施敲打下龚保龙,刺激龚保龙加快退出抵抗拆迁,只是龚保龙近段时间的自身防卫很强,一时还真找不到好的办法下手。你们俩有什么办法没有,说出来咱们讨论讨论?”
哑巴望了望刘俊,他当然知道刘俊要绑架龚保龙促使龚保龙放弃抵抗拆迁接受江浩风的赔偿,对哑巴来说,刘俊怎么说他就怎么做,他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嘿嘿笑了笑,用手拍了拍装有弓弩的樟木箱子,然后比划了几下,意思是有强弩在手,不怕龚保龙的保镖多,暗中发射一箭,要龚保龙是死还是活,俊哥给个话就行。
不待刘俊表态,孙伟摆了摆手:“阿力,你那个方法不行,弓弩太厉害了,万一出手没个轻重拿捏不准的话,闹出人命来,就会彻底地影响江老板的两厂动迁了。”
哑巴涨红了脸,哇哇几声,表示请教练放心,请相信他的射箭技术,然后指了指窗外一百米外的一个电线杆子上的一只被电线缠住的绿色小风筝,哇哇地比划着,信不信他一箭射断风筝的线将风筝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