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陆御的犀利防备不同,云傲越那清冷的俊脸几乎毫无表情,一点对战的认真都没,就像刚刚只是使出了两根指头的力气去掰一把筷子一样。
在陆御将要碰到他时,他蓦地身子一侧,回脚一收,铮亮的皮鞋映进众人的眼,在众人的惊骇中,男人急旋转身,右脚绷紧,在这一刻,宛如钢棍一样,对着陆御的胸口,就是诡异又狠鸷的三连环踢。
“砰,砰,砰。”
陆御顿时狠狠地被踢了出去,压过红线,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大师兄!”惊叫声从四面八方团团响起来。
整场比赛,在四分三十二秒的瞬间,结束了。
还没等众人扶起陆御,平静而淡漠的脚步声已经像一首动听的钢琴旋律,悄然停在陆御眼前。
陆御抬头,只见那黑色的西裤包裹着男人笔直的长腿,白色的衬衣却静静地贴在那厚实的胸膛上,几乎不见皱褶。
云傲越清冷的俊脸依旧平静无波,没有胜者的激动,也没有同情的怜悯,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道:“你输了。”
“第一个要求,别再找人调查洛晨!”说到这里,男人弯下了腰,俊脸有了一丝波动,似乎是藏在清冷的外表下的阴霾,声音低沉而冷鸷,“她,不是你可以碰的。”
陆御英俊的脸第一次闪过愕然,不知道是为了云傲越怎么知道这件事,还是为了他没做过这件事。
“剩下的两个要求,我会再来找你。”说完,男人缓缓地敛起自己身上的杀意,颀长的身姿转身,只留给众人一个清冷的背影,而后带着温润的气息,等着那个朝他走来的漂亮男子。
洛晨离得远,加上围得密密麻麻的众人和云傲越压低的声音,所以她并不知道云傲越提了什么要求,在众人像吃了大便一样压抑而铁青的表情里,她就这样插着裤袋酷酷地走来,和倒在地上的陆御的待遇简直天差之别。
对着云傲越安抚地灿烂一笑,洛晨这才慢吞吞地巡视了一下众人的表情,直到停在了陆御身上。
最后那三连踢她看得很清楚,如果不是陆御而是别人,可能会没了命。
真是凄惨的家伙!
作为馆主,居然没面子到这个地步!
想到这里,洛晨那少得可怜的同情心不受控制地逃了出来,在众人吃惊的神色里,她弯下腰,那只白皙而柔软的手,就这样缓缓地伸到了陆御的面前。
“起来吧!”
那手很漂亮,指尖如玉,微微侧着,用一种尊重的姿态等着他。
她没有提她赢了的要求,只是逆着光,笑吟吟地站着,连她的神情都看的不是很清楚,但陆御无端就是能看到她弯眸一笑,而粲然如花的脸,还有那长得可以撩拨他的心的长睫。
这一眼,便是陆御的全世界。
他不受控制伸出了手,在那柔软而滑嫩的掌心里,缓缓地握住了她如风般的温热。
但这一切还没来得及让他品味和感觉,两人交握的手已经重重被扯开了。
云傲越冷冷地扯开两人交握的手,冰冷的眼神淡淡地看了陆御一眼,那样平淡得毫无涟漪的眼神,却让围着陆御的众人莫名一颤,似乎像感觉到一种混着鲜血的味道从鼻腔涌来。
这人,这人——
太,太可怕了。
……
良久,久得众人都以为这人会大开杀戒时,那个清冷的男人却没再做什么,只是一把牵起那个好看的男子,往外面大步走去。
“咦,怎么啦?云傲越。”
鹰眸看着那被牵着而远去的纤细身姿,直到看不到她的身影时,陆御这才收回目光,抬起自己的手掌,鹰眸动也不动地注视着,英俊的脸第一次闪过了淡淡的羞赧脸红,以及一丝莫名其妙的温情。
她。
看着此时脑子像进了水的大师兄,众人顿时面面相觑起来。
大师兄不是脑子被打坏了吧,按照他的性格,这时候不是应该狂怒加暴走吗?怎么居然还会有种叫做温柔的表情!
——
出了御武道馆,云傲越甩开了洛晨的手,清冷的身姿第一次冷漠地朝前走去。
“喂,云傲越——”
不知道为什么云傲越会突然变脸,洛晨追了上去,笑吟吟地拉住了他的手臂,正想哄哄他,却再一次被他淡淡地甩开了。
“别碰我。”
他的话一如既往地清冷和平静,甩开她的力度也不重,却让洛晨蓦地怔住了。
这样的云傲越,像极了第一次时遇到的他。
清冷到冷漠,不在意一切,似乎没有任何人和任何事可以入他的眼,让他放在心上。
在洛晨怔忪之间,男人已经走远了,他打开车门坐到驾驶位上,但车却久久没发动。
洛晨站在原地没动。
如水的月色全数洒在她的身上,像披了一层孤寂的薄纱。
车里,从倒后镜里映入云傲越眼里的,就是这样一幅像山水墨色美的画,从画里走出来的人,是洛晨。
她一直没动,只任由深褐色的刘海遮住自己的双眸,任由月色将她笼罩起来。
孤寂而落寞。
男人幽深的双眸顿时沉了下去,像极了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
月色开始朦胧,洛晨不知道自己站了很多久,直到一道斜长的黑影缓缓地覆盖了她投在地上的影子。
她还没抬头,柔软的身子已经被狠狠地托高起来,猛地贴近了男人的胸膛,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