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芒在背的感觉真是让人不舒服。
不过既然已经决定了的话,那么就继续死磕到底吧。
放弃这个词,从一开始就不符合我的风格。
五分钟后,那个奇怪的女人开始跟在我背后晃悠并哼起不知名的小曲。
十分钟后,那个该死的女人依旧在我背后晃悠并开始看似随意地挥舞那把不仅忠于职守而且用途广泛的阳伞。
十五分钟后,她提着花洒踮起脚尖把原本用来浇花的水全部淋到了我的头上。
这女人没救了......我也一样。
最终,漫长的冷战以我的弃权而告一段落,让风格见鬼去吧。
“您究竟有何事?”转过身,我尝试着尽量以平静的心态去面对这个喜怒无常的女人,期望在不冒犯到她的前提下将对话进行下去。
但这样简单的期望在一开始就濒临破灭。
当我转过身时,残留在前发上的一滴水便顺着刘海滴落下去。
滴落在靠得太近的她的额间。
在那俏丽的容颜上留下一道水痕后最终停留在了那殷红的唇际。
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觉得自己完蛋了,在各种意义上。
然而在我面部抽搐着打算抬手向她示意手巾位置之前她便以自己的方式做出了应对。
伸出那在各种意义上都极具挑逗性意味的舌头将嘴角的液体舔净,并顺便湿润在冬日略显干燥的嘴唇。
那是犯规的,各种意义上。
我下意识地侧过脸,避开那道看似温婉却侵略性十足的视线,殊不知这一动作使我因吞咽唾液而上下蠕动的喉结看上去更加的显眼。
随后从左方视野所不及之处传来那蕴含着丰富情感的女声。
“我是风见幽香,在花开之前的几日里,请多指教。”
玩味,嗜虐,撩拨,毫无掩饰的恶意。
“哦,我叫冷泉悦,在花开前的几日里,请务必手下留情。”
出于礼貌,我转过脸,第一次以对等的视角正视这个女人。
能够理所当然地使用“是”而非“叫”这个单字来介绍自己的无一例外地都是对于自身能力抱有极大自信且声(凶)名远播之人,而眼前这个一切成谜的女人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毫无疑问。
但她唯一的失策便在于,在此之前的我并不知晓风见幽香是为何人。
这便是,我与名为风见幽香的妖怪真正意义上的初次邂逅。
亦是,一切物语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