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w:687|h:498|a:l|u:/s28491266351035329985]]]保持平衡......
春天依然还未降临这片土地。
许多枯枝败叶仍躺在荧光的雪地上权当自然的粗糙标本,我麻木地一路挪步过去,听那些并不悦耳的树枝断裂声。
不得不说行走在这样一片没有白昼的灰色土地上是一件非常脱力的事情,尤其是在你只有一个自称健谈却又沉默寡言的旅伴的情况下。
“永琳兄你倒是吱一声啊,否则我真的快没力气了。”
为了打破这种源自心灵作用于*的高层次倦怠感,我选择了向身边唯一一个能够提供外部刺激的人求救。
“......”他转过头来面色古怪地凝视着我不语。
“......”而我则是向他投去希冀的目光。
“...吱。”沉默再三后,他嗫嚅着嘴唇轻声吐出一个音节,然后转过身去继续赶路,颀长的辫子差点甩我一脸。
“......”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更脱力了......
之所以会演变成这种状况,完全是因为在两个小时前我打着哈哈说了一句“哪有的事,我这个面具是从无缘冢垃圾堆里捡来的......”
然后永琳兄就彻底不鸟我了......
好后悔......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这片灰色的旷野里行走了五个小时之后,我们终于赶在进入冥界之前嗅到了最后一丝物质文明的气息。
一座硕大又结着冰霜的水塔如鬼魂般地蓦然竖起在前方一片茂密的阔叶林的缝隙之间。由于“黑夜”雪地的反光,斑驳脱落的油漆刷着巨大的白色字母:
la-
感谢上苍,我的肚子快饿扁了。
这是一个陌生的城镇,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
在永远的夜幕下到处弥漫着一股哥特式死亡的气息,你得知道,大多数吸血鬼都喜欢生活在远离阳光的寒冷地带,这与他们那光辉的宿敌有关。
我和我的朋友都是一副不合季节的打扮,像我上面提到过的那种黑暗中的不死生物刚从棺材里爬出来一样,走在空荡荡的小镇路面上,穿过路面质量堪忧的街道,打算到某个候车亭中凄凉地相拥取暖。
别当真,我开玩笑的,但是如果在十分钟之后我们仍然找不到一个歇脚的地方的话,我不敢保证我的理智不会在饥饿面前溃不成军......
幸运的是,很快我们便栖身于一处温暖干净的酒吧了。在梵高笔下的咖啡馆那种橘黄色**的灯光下,我甚至能够感受到我脸上潮湿的蒸汽。音响正在轻声放着davidbo-only-dancing”,这让我瞬间穿越了半个纪元。
酒保是个长得酷似泰坦尼克号男主角的犬天狗小伙子,穿着白色卫衣,正在用力捻擦一只玻璃杯。就在我要求来一些酒精饮料的时候——这是不得已的决定,旁边一个纹着刺青满脸金属饰品的兽妖朋克鄙夷地看了我们一眼,导致我产生了找块强力磁石来报复的念头。
“不要用吸管,拜托......”
“为什么?”
“这很......算了。”
为了掩饰自己小小的精神洁癖,我将一个甲壳类昆虫的残骸从我面前的桌子上移走,酒保敏捷地一手抓住那坚硬的东西,扔进了吧台里面。
“那是什么?”
“烤蚌肉。”他简短有力地回答道,同时对饥饿的我充满**力。于是我点了一份,然后拿出我的通神开始消磨时间,以期望万年在线的neet能够一如往常地用她的风趣帮我驱散心中的寂寥。
八意永琳似乎对食物兴致缺缺,他仅仅点了一杯清水后便很快进入了一种微妙的入定状态。
修道的人果然都很赖得住寂寞,也扛得住喧嚣。
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我打算在这个温暖的小酒馆里耗到彻底恢复san(精神)值之后再离去,即使身后不远处有一桌人是那么的吵。
“对,没错,我亲眼见过,有顶天上的仙人,他们正在筹办五百年一度的酒宴!”
“......”我有些不情愿地将注意力从打开到一半的通神上挪开,同时一边暗叹着从不相信的命运一边向身边的男人转过头。
八意永琳也在第一时间脱离了入定状态,微微睁开一只眼向我递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我挑了挑眉示意他先看看再说。
“我曾经的主人,在三百年前得道成仙,昨晚他突然造访于我,留下了这卷笔记,上面记载着大量有顶天之轶闻,而近在眼前的便是每五百年一次的蟠桃酒宴。”
我和八意永琳互相对望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将目光在整个酒吧中游离了一下,很快便锁定了一个正挥舞着卷轴向周遭大声宣告着什么的人。他穿着剪裁得体的棕色大衣,手指上戴满了各种各样的银戒指,有点像个落魄的牧师,或者是什么地下组织的高层人士,可惜背后那对毛色杂乱的翅膀将他苦心营造的身份谜团毫无悬念地连根拔起。
一只鸦天狗。
我承认我对他手上的东西产生兴趣了,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打算怎么办?”八意永琳依然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但会出声询问也就意味着那个倒霉鬼已经被这个富有恶趣味的方士给盯上了。
“等等吧,一会儿围观的人散了我再去和他打个招呼。”
眼见已经至少保持冷脸五个小时以上的永琳兄似乎出现了某种解冻的转机,为了保证日后旅途中不可缺少的愉悦,我便自告奋勇地当起了排头兵。
在微微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