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青春校园>幻想乡的记事本>24.天子:我就是这么DIO!

天人也会死么?

在此之前我从未思考过这样的问题。

天人是长生不死的,我们的肉对于妖怪来说是毒药,我们不断地击退着死神,我们,抗拒着死亡。

在有顶天之上,我们享有着无限的生命,享受着随心所欲的富足生活。

我们无忧,亦无虑。

不管是生前得道,亦或者是死后升仙。

皆是如此。

但在今天,冷泉悦这个“人”,用他的实际行动告诉了我。

天人,也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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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从晦涩而昏暗的酒馆中走出,重新投身于有顶天的苍穹之下时。

在这个,日照并不均匀,瑟缩在大型建筑群的夹缝中的小街上。

在那阳光止步于街口的路面上。

在那光与影的分割线边沿,静静地伫立着一人。

阳光照亮了他面前的一切,但他所处之地却与阳光只差一线之隔,仿佛冥冥之中有一道无形的境界线阻隔在他面前,光,未曾照亮过他,他,伫立于光芒之前的阴影中。

那,一定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他的手中随意地握着一把燃烧着似曾相识的青焰的匕首,在我意识到那是他面具上的命火之前,它便如同破碎的水晶工艺制品一般消散了。

明明消失得了无声息,但我的耳边却在它消散的瞬间无可避免地响起了破碎的幻听。

然而,在这条阳光未曾光顾的小街上,破碎的,却不仅仅是他手中的刀刃。

破碎的,还有原本维持着僵硬的躯体,如同被时间定格住的,十余名天人。

在无比真切的裂帛音中,这些魂天人的时间宛如被重启了一般,再次开始流动,以及,破碎,如同玻璃般破碎。

碎片飞扬在空气中,愈发地细小起来,忽而变得宛若粉尘,却又在消逝前的瞬间尽数化为几近苍白的业蝶,最终,从我的视野中消散了形迹。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只属于长生不死的天人的,消亡。

名居一族,上至当家,下至鹰犬,皆为死后升天的魂天人。

已死之人,却又在我的面前消亡了,真是荒谬。

荒谬透顶,难道不是么?

“这...算什么啊?”

这是犯规的啊。

眼见此景,我异常艰难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出声道。

然后,意料之中地没有得到回应,来自冷泉的回应,来自那个始作俑者的回应。

他就那样突兀地坐了下去,瘫坐于地面上,如同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尽了一般。仰起头,及肩的中发遮掩了他的面色,但我想他此时应该是紧闭着双眼。

阳光依旧未能照亮境界线内的土地。

他的样子像极了一个罪孽深重并即将蒙受天罚的罪人。

现在,试着想象一个远景——就在那一望无际的翠绿草坪,沐浴在天堂般的,远离尘嚣的洁净月光中。上空是碧蓝的海洋,那些色彩斑斓的气球仍尚未飘远。地面中心有一块用精致的石英砖铺就的地面。喷泉对称地点缀在两侧,一派祥和静谧的气氛。你可以清晰地听到那幽夜中蝴蝶轻轻煽动翅膀的声音。但是它们都突然淡去了,远远消逝,仿佛近在咫尺,回音却根本不在我身处的国度中。几只鸽子被放飞,直至出现在我的视平线中,其中一只小心地停留在他肩上,与这个同样静谧的生灵一起享受着这一远离尘世的宁静。

这一系列象征寓意浓烈的蒙太奇镜头让我在既视感中重新回到了过去。回想起那个与他同行的女人曾经无意间给予的评价。----------“他本应有一颗属于圣人的心,却从未想过要成为任何与之相关联的的事物,并发自内心地深深唾弃着它们。”

时至今日,我才真正意义上认识了冷泉悦这个人。我忽而哑然失笑,并庆幸自己在一切都还没有彻底失控之前清晰地认识到了这一点。

他是一头隐忍到将心遣送至虚无,压抑到将疯狂扼杀殆尽的独狼,在幻想乡最潮湿阴冷的地方长大,在昏暗无星的夜里颠沛流离,用虚伪而又勉强的笑容伪装自己,在无数的失望与绝望间徘徊不定,并最终成为一具行走在阳光下的阴影。

如果,没有碰到他的话,我最终,亦会无可避免变得和他一样吧。

“但即使变成那样,也不可以擅自妄自菲薄地轻视自己哦。”

不知何时来到我身后的永江衣玖在我耳旁轻启朱唇,用一种与先前截然不同的,语重心长的声音呢喃着,

“要知道,冷泉最讨厌的,就是来自他人的怜悯和妄自菲薄的小丫头了。”

永江小姐......没准儿意外地是一个心思细腻而又内涵的女人呢。

“......啊,我知道了。”

特地为了我做了这么多,真的很感谢你们。

不管是你,还是那个人。

我在轻声回应了永江小姐的好意之后,将视线停留在那个缓缓依靠着墙壁站起身来的人身上。

他的身体站立地似乎有些艰难,毕竟,这样的“剧烈运动”,对于身体状况一直不算好的他来说,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呐,天子,我们去最后一站吧。”

明明连站立很勉强,那个家伙却依旧摆出与平日无二的温和笑容,故作轻松地邀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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