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
历来是是关押重刑政治犯的地方。
牢房里关押的,无不适曾经权柄在在握的大臣们。
现在,猛一下,来了一个不入流的小官。
犯人们顿时好奇起来,看着有昏黄灯火闪烁的老方,指指点点嘀嘀咕咕个没完。
什么时候,天牢也这么不值钱了?
而且,自从这小官进来后,不断有宫中贵人前来探望。
先是正当圣宠的徐梅娘娘,然后徐梅娘娘没离开多久,依然风韵犹存的马贵妃,也来到天牢中。
大臣们心中纷纷猜测,这被关进来的小官,到底是何神圣。怎有如此多的贵人,争相拜访探望。
铁窗外,狼牙月,夜空寂寥。
清冷的银se月光,从窗户照进来,一束银白se的光芒,照在地上的茅草上,一片明亮的光斑。
靠墙的地方,一张书桌,一盏油灯。
一袭青衫的李牧,静静的坐在桌子一边边,静静的泡茶。
银质的茶壶,冒着袅袅热气,散发着浓郁的香茶。
清泉似得茶水,从壶嘴中流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透明的丝线,落入了茶盏中。
沏好两杯后。
李牧将一杯送到对面,抬起头,看着多i不见,清减了许多的马贵妃,抬手道:“贵妃娘娘,请!”
马贵妃淡淡一笑,看着对面,虽然身陷囹圄,但依然镇定自若的书生,苦涩一笑,素手捏起茶盏,抿了一口。
李牧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放下后,抬起头,看着对面,穿着一件普通长裙,但仍然难掩光彩照人容貌的马贵妃,微微一笑道:“贵妃娘娘能来探视李某,李某深感荣幸!”
马贵妃闻言,苦涩一笑。
自从哥哥出事以后,在诸多豪门的打压下,马家迅速衰败。
到如今,大哥自尽身亡。
马翰林因为犯案被流放充军。
父母也因此卧病早床,前天的时候,终于受不了这天大的打击,先后离世。
自己的背景,似乎在短短几天内,整个都塌了。
没有了家族的支持,此时的马贵妃,在美女成群的**中,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有着圣上的宠爱,徐梅在**中,兴风作浪。
整个**,人心惶惶,如履薄冰。
而自己,则因为当年曾与徐梅发生过冲突。在徐梅的整顿**的运动中,更是首当其冲。
不光被赶出了寝宫,发配到了冷宫。
就连每天吃饭,都要小心翼翼。
生怕一不小心中毒,悄无声息的死去。
从荣宠无比的贵妃,到如今被软禁的阶下囚。
可以说,马贵妃是从天上,直接掉到了地下。
而造成这一切的,就是眼前这个,已经身陷囹圄,却依然淡然平静的书生。
按说,看到李牧如今被关起来,命不久矣的样子,她应该感到高兴。
可是,当走进天牢后,看到书生孑然一身,但脊梁依然挺直的样子。
马贵妃的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塞住一样,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你不后悔?”
马贵妃看着对面,平静无声的李牧,淡淡问道。
“后悔什么?”李牧笑了笑,抬起头,看着马贵妃道。
“你知道!”马贵妃冷笑着道。
李牧怔了一下后,摇头笑道:“其实,也说不上后悔不后悔!”
“你尽心尽力给他办事,到了最后,他却把你卖了。你不后悔?”不知为什么,看到书生那淡然的笑容,马贵妃就来气。咣当一声,将茶盏放在桌子上,冷嘲热讽道:“倒是没看出来,你真贱!”
李牧并没有生气,也没有解释。
抬起头,看着马贵妃道:“贵妃娘娘刺来,就是为了嘲讽李某?”
“是又怎样?”马贵妃冷哼一声,像个置气的小女孩儿一样,愤怒的盯着李牧道。
李牧耸了耸肩,歪头道:“不怎样,那您继续!”
马贵妃:“……”
“你之前不是曾问我,云中之事,我到底参与了没有?你还记得吧?”马贵妃长出一口气,压下肚子里的莫名怒火,看着李牧道。
李牧闻言,讶然抬起头,看着马贵妃道:“记得!”
“你还想知道吗?”马贵妃素手捏着茶盏,抿了一口,淡淡问道。
“在下洗耳恭听!”李牧拱手一礼道。
马贵妃白了他一眼,沉默片刻后,淡淡道:“当时,我曾说你是个可怜虫,其实,我跟你一样,也是一条可怜虫!”
李牧看着马贵妃那绝美的脸颊上,闪过的一抹黯然,静静聆听。
“只不过,我是一条不安分的可怜虫!”马贵妃轻叹一声,凄然笑道:“结果,不安分的下场,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没有zi you,每天活在恐惧中。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不知道哪天就会死去,死无葬身之地!”
李牧闻言,低下了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随后,他拎起茶壶,再次帮马贵妃满上。
“谢谢!”马贵妃微微一笑,颔首感激。
“可怜虫,其实就是旗子,有时候,就是弃子!”马贵妃抿了一口差,收握着茶盏,转过头,看着李牧,苦笑道:“我跟你一样,都是弃子。而且,都是cao控在一个人的手里!”
“怎么可能?”李牧闻言,震惊片刻后,失声问道。
“他想上位,可是却没有机会。只有借助突厥人,才能将他的军事才华,展露给满朝文武。如此一来,他便是军权在握,谁也扳不倒了!”马贵妃苦笑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