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队?”
“哦,什么事?”
“一直叫您杨队,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呢。”
“我叫杨顶宏。”
“那我以后叫您宏哥得了。”卢利说道:“宏哥,您……是不是有事?”
“哦,没事,没事。”杨顶宏笑了一下,抬头看看房顶,羡慕的咂咂嘴唇,“小卢,不简单啊,真是不简单啊!”
杨顶宏没口子的赞美,让卢利摸到了几分脉络,但彼此还不能算很熟,只得试探着说话,“宏哥,房子的事情呢,我现在还没有具体想好,您要是有需要,我留出一间出来给您用。反正按月给我房钱就得。”
“哦,不不不不不!”杨顶宏摇头摆手一起来,“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用。真的,我不缺住房,而且局里到十月份也该分房了——我排名挺靠前的——这回应该有我。”
卢利确定是为房子的事,心里有了底,他说,“宏哥,我不是和您开玩笑,说实话,我做这点小买卖,赚钱比您容易,也比您多,要说……”他看对方神态坚决,及时中止了这个敏感的话题,“您要是真不用,那就算了,我也别害您犯错误——咱们这样得了,您i后要是分了房,我什么话也不说;要是分不到,您又觉得房子紧张,您就自己去买!到时候我给您出钱——算我借给您的,您一点一点还我,这总行了吧?”
这个办法让杨顶宏立刻动了心,是啊,找对方借钱应该没什么了不起的吧?我又不是要,这是借钱,要还的!而且,自己的两个丫头一天大过一天——这种异xing大子女和父母、祖父母挤在一起,终究是很不方便——在当时的年代,这是很多人打报告要房的一个主要原因;只不过房子这种东西对任何人都是宝贵的,和自己条件接近的人也很不少,难道就一定能轮得到自己吗?
“这,……这行吗?”
“怎么不行?就拿一套房五百块钱来算,您一个月赚多少?五、六十吧?还给我五块,也不过几年,咱俩的账就清了。到时候,您提前好几年住进新房,还什么都不耽误,不比您在局里排队等房,看领导的脸se来得容易?”
杨顶宏琢磨了一会儿,“那行,要真是这样的话,我就找你。不过要是分我房了,那就算了。”
“当然,我等您消息。”
说过了这件事,两个人的距离似乎突然拉近了很多,杨顶宏苦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卢,多谢你了。你别看我是队长,看上去是挺光荣的,……”
“杨队,您别这样说话,您的工作本来也是光荣!虽然现在都说,各行各业都是在为人民服务,可是在我看来,您这种工作,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为什么这么说呢?别的人就是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得了,管车床的就只管摇把、管开车的就只管方向盘,管扫地的就只管倒脏土,都是管好自己这一摊活就完了。而你们jing察呢?却是成天和坏人打交道,顶着风、冒着雨不提,还时时刻刻有生命危险,就从这一点来说,就绝对值得尊敬!”
杨顶宏感动的一笑,“好小子,会说话!”
两个人在屋里说着话,外面突然想起张清的呼唤,“小小?小小?”
“我在这儿呢。”卢利答应着,打开了门,张清和胥云剑闯了进来,“哎呦,外面真热,哎?”
“宏哥,这是我两个朋友,胥云剑,张清;这是咱和平分局刑jing队的杨队长,以后叫宏哥。”
“宏哥。”
三个人握握手,杨顶宏告辞,“哦,对了,小卢,以后有时间去我那,我和他们打声招呼,你不用在门口等了——我上回说过,和你找机会练练,也学学你那套招式。”
卢利微笑点头,“没说的。哦,宏哥,那这个事,就这么订下来了?”
“行,你等我消息吧?”
送走杨顶宏,卢利对胥云剑说道:“哎,这一共两套房,你给我找人,尽快拾掇出来。建筑这种事你懂,我问你,这两间房中间的墙,能拆了吗?一间太小,我想把两间打通了用,这样面积还能大点。”
“那哪行?这是承重墙,一推倒,房子就塌啦!不行,不行。”
“我不是说彻底推倒,中间开一扇门,或者留一个能过人的窟窿,这样总行了吧?”
“那也得看多大的窟窿,太大可不行,而且不能顶头,到底能开多大,我得让我们哥们来给你算算。”
“行,反正这个事就给你了。具体怎么拾掇,这几天我考虑考虑,到时候再和你商量。”卢利说道:“走吧,我们先吃饭去。”
三个人在距离不远的鸭子楼要了菜和啤酒,对坐吃喝起来,“小小,上回在这吃饭的时候,我爸把那些钱拿回去了,我和他说了几次,他就是不听,你……别怪他啊。”
“哪儿能呢?我和胥伯伯多少年了?”卢利灌下一口啤酒,抹抹嘴角,“不过胥云剑,咱哥们得把话说在前面,今年过年,你要是看见我给曹迅他们分红,你可别眼馋。”
“我能不眼馋吗?”胥云剑拿筷子在盘子里来回拨弄着,却就是不肯夹起来,“你说,我爸爸这个人吧,哪儿都好,就是……让我这做小辈儿的怎么说呢?”他把筷子一放,无奈摇头,“不过,小小,我爸爸拿你给的钱,你猜猜他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