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上上下下打量他几眼,哼了一声,“他现在不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卢利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家伙和骆耀华不睦,但为了什么原因却不知道,有心掉头就走,又站住了,“这位同志,您看,耀华和我是特别好的朋友,您又是他的同事,他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您还不太好张嘴说的,就和我说,回头我劝劝他?要真的是他做错了,我让他给您赔礼道歉,好不好?”
“人家现在是头儿了,能有嘛做得不对的?就是有,也轮得着我说?我算干嘛的?”
卢利立刻明白,骆耀华在单位中可能得到了一点提升,而且位置还在这个男子以上,这引发了对方的强烈不满!这种情况就不必再劝了,他呵呵一笑,向对方点点头,转身出门而去。
开车再到河东富民食品厂,在变电室值班处找到了林反修,这个家伙还是一副毛毛躁躁的样子,哈哈笑着扑了上来,“好久不见了!我听张清说,你去羊城了?怎么去了这么多天?几时回来的?”
“前几天,这不是吗,就过来看你和耀华了,对了,我刚才在银行问了问,听他们同事说话的意思,他好像升官了?”
“可不是吗,上上个月,也就是你刚走之后不久,他们苏行长的nainai就病了,我还跟着跑了好几天呢,从河东来回跑总医院,真是累得不轻,我跟着忙了几天,就回来了。后来听他父母说,他连着一个多礼拜,都没着家,全在医院帮着照顾老人了。”
“那,结果呢?”
“结果老人还是没留住——没办法,岁数太大了呗!不过这个事之后,他们行长对耀华的态度就不一样了,听说认了他做干儿子,最近提升为什么组长了。”
“我能想象得到。说起来,这也是他用劳动和汗水换来的。对了,他不在,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好像是接受市里的培训去了。耀华现在特别忙,单位那边虽然是脱产学习,但一上课就一天,晚上他还得读夜校,连他父母一个礼拜都见不着他几次,每天回家吃口饭,赶紧就跑——晚上上完课回来,老两口都睡了,等到第二天早起,他又上班去了。”
“我说过,用四五年的时间,换取一生的荣耀,在耀华来说,第一步已经走出去了。”卢利对老友的现状满意极了,又问道:“你呢?你现在怎么样?”
“我还是那样,这不是吗,每天上班,没什么新鲜的。不过,我听说我们单位要在南开天拖那再开一个冷冻厂,你知道在哪吗?”
卢利琢磨了片刻,大致的方位知道,具体的则不太清楚,“怎么了,你打算到那去?”
“我听我们头儿的意思,可能是让我过去,不过我嫌远——好家伙,我住河东,往南开上班,天天光在路上折腾了,再说了,那边什么也没有,去那干嘛?这多好,离家也近,不是更加方便吗?”林反修说道:“小小,你脑子好,帮我想想,到底是去那边好,还是留在这好?”
“这个事啊,你盯紧一点,有什么新情况,尽快告诉我,我回头再给你琢磨琢磨,然后咱们在一起商量。”
“行。回头我听你的。”
卢利说道:“你们赵头儿在吗?我想去看看他。”
“在,在,几个头儿都在楼上,你是自己去还是我带你去?”
“我自己去吧。”挥手告别了林反修,卢利提着两个旅行包直上办公楼,敲开厂长办公室的门,见到了赵厂长,“小卢?哎呦,你这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来,进来坐,进来坐。”
“赵哥、刘哥、马哥,”卢利甜笑着,逐一打过招呼,在电镀椅子上坐了下来,赵厂长把电扇转过来,风速调到最大,风声呼呼中,自己坐在他对面,“我听小林说,你去羊城了?那边怎么样?”
“都挺好的,其实不但是羊城,我还顺路去了趟香港。来,赵哥,我从香港带回来点烟,您也知道,我是不抽烟的,您留着尝尝,回头厂里来了同行和客户,用这个招待也行。”
赵厂长几个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从旅行包里取出几条烟,都是外国品牌,一个字也不识得,“这个叫万宝路,这个叫健牌,这个最好认,就叫三五。前面两个都是美国烟,三五是英国品牌。我问过我朋友,他们说,这些烟最大的特点就是抽起来比咱们国产烟劲大,我也不懂这玩意,您尝尝?”
“这个……”赵厂长哈哈一笑,“得了,小卢也不是外人,咱就尝尝这老外的烟卷是嘛味儿的。”
燃起卷烟,老赵深深地吸了一口,微微呛咳了一声,“也别说,咳!确实比墨菊之类的烟劲儿大,不过小卢,这些烟啊,我们一人留两盒,剩下的你都带回去,我听小林说了,你往来认识的人多,交的朋友也多,这些烟……你不抽,你那些哥们不也得留着抽吗?”
“说起朋友,赵哥,您和刘书记、马厂长不也是我的朋友?再说了,我的几个朋友,也是和我一起从香港转一圈回来的,这些烟他们带了很多回来,您就留着抽,没说的。”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本来就不应该和我客气。”
赵厂长哈哈一笑,拿过几条没打开包装的卷烟,塞进自己的办公桌中,“小卢,今天没事吧?哥哥请客,今天晚上一块喝酒,怎么样?”
“喝酒是没问题,我还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