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等一会儿!”卢利又把他叫了回来,帮着他整理一下西装领子、袖口,“到那别喊,知道吧?你一闹,人家就等于是看曹家的笑话——不管看见多不顺眼的人,反正就是今天这一天。以后谁也不理谁呗!懂吗?”
“懂了,你放心,误不了事。”胥云剑憨憨一笑,骑车去了。
卢利这才有时间喘口气,也不管是谁的杯子,拿起来先灌了个水饱,“小小,累坏了吧?”
“没事……”他下意识的答应着,随即瞪起了眼睛,“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敢叫我这个?”
梁薇嘻嘻哈哈的笑弯了腰!她今天也穿了一身新衣服,粉红se的长裙,上身又加了一件小马甲,看着俏皮而可爱。唯一让他不太喜欢、觉得不协调的,就是头上别着的礼花,但这种东西是应景之物,男人就罢了,女士是必须要戴的。“叫叫怎么了?再说了,小名不就是给人叫的吗?”
“那也不行,你比我小。”
梁薇嘻嘻一笑,“就叫,反正今天你不敢欺负我!”
“你穿这身,冷不冷?晚上回来天就凉了。”
“我知道,没事的。哎,晚上你还去闹洞房吗?”
“我可不去了,毕竟是他大哥结婚,又不是他。说实话,我和人家不能算特别熟,还是别去了。”
“那,要是有一天曹迅结婚呢?你闹不闹?”
卢利却不理这个话题了,向对面一笑,“伯父、伯母,这一天可把您二老累得不轻吧?”
“可不是吗?现在想想,还是你说得对,这要是在胡同里搭棚,我真不敢想,晚上都弄完了,我们老两口的腰非得累折了不可。现在就方便多了,到那吃饭,然后擦擦嘴就走人,省事多了——等回来老二结婚,也这么办。小小,到时候恐怕又得麻烦你了啊?”
“没说的。您一声招呼,我立刻就来。”
曹家妈妈却没有丈夫那么的大而化之,微微皱着眉头,看着面前这一对璧人,有点心疼的说道:“小小,这几天来,可真是太麻烦你了,你看看?他大哥结婚,老二都没怎么管,全都扔给你了?这叫什么事嘛?”
“伯母,您这么说就见外了。曹迅帮我的地方比这可多得多呢。再说,我们俩这么好的朋友,这不都是应该的吗?”
“哦,我想起来了,小小,酒席的钱,我和你伯母商量了,没有让你出的道理。回头你花了多少钱,我都给你。”
“伯父,这个事啊,您就别管了。您想想,曹大哥结婚,我不也得随份子吗?现在这些钱我就不随了,改为付酒席费,里里外外是一笔账,说实话,您这样,还为我省钱了呢!”
曹爸爸扑哧一笑,“行了,你啊,也别拿这话开解我了。你这孩子懂事,我们知道。今天不提,咱且看i后吧。走吧,咱们也去饭馆。”
最后一批人到了饭馆,曹爸爸夫妻两个坐到了前排,卢利在饭馆中找了找,很快看见了张清和李铁汉几个,他们在距离主宾席不远的地方,桌上的四个董酒酒瓶都打开了,其中两个更是已经倒空。周围是几张熟悉的面孔,如丁家兄弟、董玉强、张浩、林反修等人,一众伙伴,唯一没有到场的就是骆耀华。
“小小,这边。”李学庆眼尖,看见了他们俩,招呼坐过去,拉开了椅子,“小小,坐这儿,等一会儿你还得致辞呢!对了,想好说嘛了吗?”
卢利不置可否的一笑,对张清说道:“怎么样?”
“你放心,别的事我还敢大意,这个事可认真了。都在我怀里呢。哎,小小,够了吗?”
“我让曹迅也拿了点,不够找他要。”
说话间,饭馆的服务员开始上菜了,先是凉菜,一个伴蛰皮、一个海带丝,一个虎皮青椒,还有一个酱肘花儿。东西未必特别好,胜在量大。
这个时代,没有后世所谓的主持人,只有一个司仪,四十岁出头的男子,卢利听曹迅介绍,这是他们邮电所的工(会)主(席),姓王,长得其貌不扬,嗓门却是相当宏亮,“同志们,”
周围的环境为之一静,听台上的人说话,“今天,我们参加曹捷和马红红的婚礼!他们都是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的社会主义好青年。特别是曹捷同志,参加工作以来,一贯任劳任怨,勤勤恳恳,去年,还被评为所里的三八……,呃,优秀投递员。我相信,他们两个结婚之后,曹捷同志一定能爆发出更热烈的革命激情,在新长征路上,取得更大的成绩!”
台下的宾客礼貌的鼓起掌来,“下面,请……”王主(席)看看手中的礼单,念道:“特别受新郎的父亲曹烨支同志的邀请,请卢利同志致辞。”
卢利不想这么快就到自己了?赶忙把筷子放下,几步走上主宾席,和王主(席)握握手,站到麦克风前,“大家好,我是卢利。”他望着饭馆中坐得满满当当的来宾,心中一阵紧张。这会儿干点什么呢?先说个笑话吧,安稳安稳自己的情绪,“我刚才在下面听王主(席)致辞,真是吓一跳。我以为曹捷去年给评为了三八红旗手了——说真的,要不是我的同伴提醒,我都不知道,这是只给女同志的。”
来宾一阵欢笑!其中尤其以邮电所的职工笑得声音最大!
“我和曹捷是朋友,更主要的是,我和曹捷的弟弟曹迅是哥们。这一次受伯父伯母的委托,让我在这里致辞,实在是让我很荣幸、且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