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忠还不及回到楼上,就听见阿猫的大嗓门,“……**他个老母!老客真是九唔搭八!以为帮咱们打了两场架,就要拿麻雀馆来换?告诉他,门也没有!愿意帮就帮,不愿意就算,也不是离开他就支应不下去了。不行就报jing!fuck!忠哥,你怎么说?”
“你也别这样说话,他就是问一问,应不应的还是在咱们自己。你着急干什么?”
“我就是看他一副得意洋洋的德行不顺眼,你咬我?”
顾忠哈哈一笑,他和阿猫是多年老友,彼此言笑无忌的,也不以为忤,“阿猫,家里老太太还好?”
阿猫父亲是海员,一次出海的时候遭遇了事故,尸骨无存,他母亲在之后不久,就和另外一个男人私奔了,只留下阿猫和妹妹,由nainai抚养长大,一家人相依为命,i子过得很艰苦,因为这样,阿猫对祖母非常孝顺,“好,问这个干嘛?”
“她不是和你说过吗,要与人为善?”
“嘁!”阿猫不屑的一摆手,“我回家了,今天小华回家。”
“买只烧鹅,她爱吃的。”
“知道啦。”阿猫答应着,一溜烟的去远了。
顾忠在麻雀馆中坐了一会儿,也随之下楼——他要到医院去一趟,问问师傅的意见。
卢利回到红磡的临时住所时,天se已近黄昏,天台上一片乱糟糟,是胥云剑几个正在拾掇屋子,“哎,这倒新鲜啊,你也知道做家务了?”
“我才不做呢,都是二蛋子做。”胥云剑坐在椅子上,嘻嘻哈哈的抽着烟,“他们俩嫌屋子里太乱,说要收拾收拾。哎,二蛋子,那些破纸箱子,也不用收拾,等天黑了,直接从楼上一扔就完了。”
二李一通臭骂!“你缺德不缺德?回头砸着人啊!”
胥云剑哈哈大笑,“这不是找乐吗?还当真了?快点,带你们下楼溜一圈,告诉你们卖东西的地方在哪儿,以后就得自己去了啊。小小,你等我们一会儿,马上就回来,今天晚上咱们哥四个喝一杯,好好热闹热闹。”
三个人抱起装满垃圾的纸箱子下楼,不一会儿的功夫又走了上来,提着两份卤肉,两份猪大肠,两份叉烧饭,还有一整只的烧鹅,在天台摆了满满一桌子,然后三个人再度下去,提着啤酒和白酒,也不必找什么酒杯,白酒就用玻璃杯,至于啤酒,干脆就吹吧。
卢利和李学庆、李铁汉是这么多年的同学、朋友了,却还是极少有坐下来喝酒的机会,偶尔的几次都是到他们家中去拜望家长,因为物资的匮乏,根本也没有小弟兄畅饮的余地,这一次到了香港,情况又自不同,卢利看看二李面前的酒杯,和他的差不多,“二蛋子,你能喝多少?”
“半斤吧,最多能喝一斤。比不上老四,更比不了你——对了,我听胥云剑说,你特别能喝?”
“也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今天大家异国相聚,不为拼酒,就为了高兴,来,咱喝!”
除了胥云剑之外,三个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来,吃菜。”
“小小,你准备让我们哥俩干什么?”
“该干什么干什么。”卢利微微皱眉,把筷子放下来,“不过在这之前,有句话先得告诉你们。以后别我们哥俩、我们哥俩的称呼,嗯?咱们四个人是多年的老同学,也是朋友,现在又在一起打拼;怎么了,刚刚到了香港,就打算和我分了?是不是?!”说到最后的时候,他已经声se俱厉!
“呃,小小,二蛋子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他不是那个意思,否则的话,我也不带他过来了。以后这样的话不但在我面前不能说,在别人面前也不能说!我在火车上就和你们交代过了,咱们这些老客在香港,目的就是想赚钱,但赚钱的第一要诀,就是咱们几个人要同心同德!给外人听见你们这样的说话,自然就会形成一种恶意的氛围:‘哦,听见了吗?原来卢利带着的这几个人,和他都不同心呢!这样的人,怎么能成大事?’要是出现这样的声音,你们立马滚蛋,懂吗?”
“懂,懂!”李铁汉立刻站了起来,“小小,对不起,是我说错了。你别生气。”
“坐下,接着喝酒。”卢利重新拿起了筷子,说道:“蛋子、老四,我不是刚刚来就给你们下马威,但这里不是咱们天(津),到处都是陌生人,到处都是不善意的眼光,咱们彼此能够倚仗的就是你身边的同伴,要是连这一点都消失了的话,干脆就嘛也别干了,卷铺盖卷回家得了。”
“我们明白,小小,这叫什么?防微杜渐,是不是?”
卢利终于笑了,“算了,别说那么多了,咱喝酒,吃菜啊?胥云剑,你不喝酒,菜吃得可挺快啊?”
胥云剑理也不理,趁三个人正在说话,挥动筷子,美美的吃了个饱!身体在椅子背上一倚,意犹未尽的叹了口气:“哎,小小,和你说个正经事啊?”
“什么事?”
“上回,你带回来的那些好吃的,再想办法弄点怎么样?哎,二蛋子,老四,你们哥俩是没尝到,**!太厉害了,我差点连自己的舌头都吃了,一辈子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看见门口的灯了吗?我对着灯发誓,绝没有一句夸张,不信你们问他?”
卢利也点点头,“这一点他确实没有撒谎,真的特别特别好吃。”
“那让我们也尝尝啊?”
“等机会吧,这种事是可遇不可求的。我还是腆着脸从人家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