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爸爸感动得声音哽咽,在这样的时代,二百块钱是一个极大的数字了!“这,你这孩子,来的时候不是给过我们钱了吗?”
“没事的,伯父,我赚得多,您又是我的长辈,我人不能长期在您身边,在钱上……,您也不必和我推辞了,好吗?”
“哎,好,好!”
卢利呲牙一笑,“伯父,我和胥云剑就在这里和您告别了,等有机会了,我再来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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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朝天门码头登船,船名三峡号,是运送客人行走于三峡的一艘三层柴油机轮船,在这改革开放之初的1981年,还没有形成所谓的旅游市场,乘客坐船顺江而下,从重庆一直到宜昌,沿途欣赏到的长江三峡的壮美风光,那不过是长途旅行中的意外之得而已。
如果一定要在中国进行自然环境、沿途风光的大比武的话,三峡是绝对能跻身三甲之内的,客轮顺江而下,一过奉节,就算正式进入三峡地域了。坐在船舱中,听着舱室门楣上挂着的大喇叭传出播音员清脆的普通话口音,“各位旅客朋友们,下面,我们的三峡号即将进入俗称三峡之首的瞿塘峡。这里拥有着三峡最短的水道,但却也是水势最险峻的一段水域……”
卢利哈哈一笑,顾不得再听播音员的介绍,和胥云剑一跃而起,飞快的冲出舱室,一路到了二层的甲板上。他们从重庆出发的时候,是阳光极好的一天,万里长江如同一条闪光的玉带,绕城而下,滔滔东流,江面上百舸争流,一派繁忙景象。
客轮西向进入江面,顺水而下,在经过了奉节的白帝山之后,地势开始变得险要,水道变窄,如同一个葫芦的中央部位,宽不足百米,大团大团的湍流激扬起滔天白浪,眺望两岸断崖壁立,直耸天际,形同门户,故曰夔门,在码头时看起来硕大无比的客轮,在这急流的江水中,如同一叶扁舟一般!
船行水上,缓慢的经过这大自然雕琢而成的一扇‘门户’,眼见山高峡窄,令人有触手可及的错觉。仰视碧空,云天一线,峡中水深流急,波涛汹涌,奔腾呼啸,令人惊心动魄!
胥云剑和卢利手扶着栏杆,和同行的旅伴尽量探出身去,向上转头,瞿塘峡的古峻清奇着实令人赞叹,“哎,小小,看见了吗?那上面是不是有人住啊?”
卢利顺着目光看过去,确实是一栋飞檐楼阁,掩映在郁郁苍苍的林木遮蔽下,“那……哦,我知道了,那就是白帝城。学过李白的诗吗?朝辞白帝彩云间的那个?”
“啊!”胥云剑恍然点头,“就是这里啊?”
“对,就是这里。”
胥云剑点点头,在心中默念了一遍这首诗仙所做的千古名句,“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对了,江陵是哪儿啊?”
“就是荆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