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挺也笑道:“小卢……”
“爸,你别小卢小卢的叫,跟叫秘书帮你办事似的,多生分啊?您就和我一样,叫他小小得了。”
“小小?这是什么名字?”
“是他的小名。都这么叫他的,是不是?”
李挺含笑点头,道:“这个小名倒是挺好玩儿的。以后我也这么叫你,行吗?”
卢利有些迷惑的眨眨眼,怎么这么多人都觉得自己的小名好玩儿呢?不过是一个称呼,还有什么好玩儿不好玩的?“当然,首长,当然。您是我的长辈,叫我小名是应该的。”
李挺笑**的点点头,问道:“刚才咱们说到哪儿了?哦,说我少姓了。呵呵,小小这话倒是没有说错,不但是你,很多同志见了我之后,都说我比以前年轻很多了。你说吧,这个事情也是怪,鹏城这边的很多工作都是刚刚展开,累得不行,可身体上是累,精神却是越来越健旺。每天一觉睡醒,又是一条生龙活虎的汉子——简直像当年,刚刚参加革命时候那样了。你说怪不怪?”
李正荣不屑的撇撇嘴,正要讥讽几句,听卢利说道:“首长,您也知道,我现在有时候在香港、粤省两边跑,也算认识了一些人,其中有一个人和我说的话,个人认为,形容您这种精气神是最贴切的。”
“哦?怎么说的?”
“他和我说,‘对于男人来讲,权力是最好的补药。”
李挺父子同时一愣,老人**的用力一拍沙发的扶手,大声说道:“说得好,说得好!”这句话说完,他似乎觉得附和这样的言辞,有些失却自己身为一个领导干部的身份,忙加了一句,“不过啊,我们的权力,都是来自于人民。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全心全意的为人民服务,为百姓做主!”
卢利心中苦笑:打得好官腔!表面上却鼓掌如雷!“首长说得太好了!可惜现在天太晚了,否则的话,我非得请您把这句话写下来给我作为……”
“天晚了怕什么?小刘?小刘?”李挺叫来秘书,吩咐道,“你到我的书房去,把灯打开,然后把墨汁什么的准备好,我一会儿过去,要用的。”
卢利和李正荣急忙拦阻,不料老人竟似乎是真动了兴致,怎么也拦不住,终于陪着他到桌上已经铺好的纸笔,两边各自用一本《毛选》压住,李挺拿起笔,浸饱墨,刷刷刷的把自己刚才的话写了下来,抬头上写着:与卢利同志共勉。落款是鹏城李挺作于81年仲夏字样。
卢利不大会写毛笔字,但他却会一手非常漂亮的钢笔字,这二者固然有本质的区别,但字体的好坏多少还是有相通之处的,他发现李挺的毛笔字写得不坏,较诸他这个人的语言表达能力,又不可同曰而语了。
等到墨迹收干,卢利珍而重之的把纸卷好,放在一边,“首长,真的谢谢您了。这……这太贵重了。”
“不过是一副手迹,什么贵重不贵重的?”
卢利点点头,不再和他客气,“那,首长……”
“以后别首长、首长的叫,你和他是朋友,叫我伯父就好。”
“那好吧,伯父,今天太晚了,您早点休息吧,我明天再陪您好好说话?咱爷俩聊聊?”
李挺看看墙上的钟表,已经过了十点,他平时也是在这个时间休息的,但今天心情兴奋,全无半点睡意,摆摆手说道:“不晚,不晚,再说说话。你要是困了就先去睡。”后半句话是对儿子说的。
李正荣也真有些累了,给卢利使了个眼色,管自上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