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急集合哨声在一片浓黑的夜里再次吹响的时候,叶绝睁开眼睛,对着茅草房顶愣了两秒钟,之后立马利索的蹦下床,穿衣服,收拾东西,拿好装备往门口冲去,周围都是紧张有序的士兵,几乎没有人有那个闲工夫抱怨管仲这厮居然又挑了个凌晨来集合。
不过短短一个星期,对他们来说却像是已经过了整整一年,他们被迫适应凌晨一两点睡觉,三四点就要紧急集合的作息,甚至有一次十二点钟他们刚刚躺下不到十五分钟,管仲那可怕的集合哨又吹了起来。
不愤怒是不可能的,没意见也是不现实的,可是即便你有再多的意见也只能够打落牙齿和血吞,因为在之后几天的训练中,管仲迅速暴露了他人渣的属性,连之前假惺惺的笑容,这位大爷都懒得给这帮小朋友露了,成天见儿的除了骂人就是打人,似乎他那张嘴自从生下来就没有说过好话似的,而且句句都直指这帮兵蛋子身为男人的骄傲和x能力,偶尔有一两个人有点意见,这厮居然一次性就给躲在队列里骂他的人扣了整整五十分,导致那可怜的兵蛋子在第二天三十公里全负重越野上直接就扣完分被淘汰回家了。
彼时,叶绝瞅着训练期间那可怜的两分钟休息时间和苏明远交流了一下管仲这厮扣分的原则,他说这混蛋典型的就是心理阴暗,估计小时候被虐太多或者就是被那个表情比死还惨淡的队长萧白折腾太久了,导致这混蛋严重欲/求不满欲/火旺盛**无处发泄,苏明远被叶绝这四个字四个字往外蹦跶的话囧出了一脑门子的黑线,只是他还没笑两下,管仲那厮就跟个魂儿似的,阴森森的站在叶绝身后。
叶绝只觉得脖子后面一阵凉风吹过,回身就对上管仲皮笑肉不笑的黑脸,上下牙使劲一磨:“谁欲/求不满啊?”
“报告教官!没人!”叶绝眼皮狂跳,扳直了身子大声回答。
“呵呵,”管仲干笑,出乎意料的没有扣叶绝的分,只是他把脸朝着叶绝的耳根子又靠近了些:“想操/我是吧?”
管仲笑的很流氓,语气却很阴狠,满意的看到叶绝两腿不稳的晃了晃,他又换上一个鄙夷的笑容:“知道为什么我不扣你分吗?”
“报告教官,不知道!”
“因为我对你特殊照顾,”管仲摊手,在感到周围兵蛋子蛋疼的表情后,他笑的很是严肃认真,声音却是极尽挑衅:“因为你是这帮兵里最熊的,娘们唧唧的,要不照顾着你点,我怕你连一个星期都熬不过去,诶,你妈当初生你的时候没想到你小子内里就是个女人吧。”
一瞬间,叶绝的拳头蹭的就握了起来,这话太挑衅太不拿人当人看了,只要一个冲击,他一定能给这个混蛋两老拳,打的他满地找牙,不过这些当然只是叶绝的想象,旁边的苏明远死死攥着叶绝的胳膊,小声的叨叨:“冷静冷静。”
叶绝长出了不知道多少口气才算是缓过来,脸色铁青的瞪了管仲的背影好久,在倒下去做俯卧撑之前,他咬牙切齿的咒骂:“妈的,个贱人,老子迟早灭了你!”
现如今这贱人就在门口打着哈气吹着集合哨,叶绝收紧了装备迅速站到自己的位置上,对此贱人致以每日必行的“眼刀绞杀大礼”。
管仲伸了个懒腰无视掉下面一群人充满杀气的目光,剔着牙朝东方的天空看了看,叹气道:“恩,这朝阳不错。”
“……”兵蛋子集体大囧,他妈的这才凌晨一点啊!一点钟有你妹的个朝阳啊!你他妈的哪只眼睛看到天上有朝阳啊!你他妈的脸上长得不是眼睛是痔疮吧!
“所以……”管仲继续伸懒腰,拍着身后悍马车的前盖,兴奋地几乎手舞足蹈,“一日之计在于晨啊!咱今天不在泥巴地里缠绵了!咱们去和朝阳亲密接触吧!”
“……”每个兵蛋子嘴角都抽搐了,尼玛的管仲个贱货啊,尼玛的这是神马狗屎一般的逻辑思维啊。
“三十公斤负重二十公里越野,目的地五点钟方向的树林!”话说完,管仲拍拍屁股跳上了悍马,萧白踹过去一脚狠狠踢他屁股上,眼睛慢悠悠睁开:“你去睡觉,下面的班孙静替你。”
“是,”两声回答的声音,其中一个是副驾驶位上的管仲,另一个则来自于后座上的孙静——传说中利刃三中队最牛掰的狙击手,此刻他穿着伪装用的吉利服*,怀里抱着88狙*,涂满了迷彩的脸上看不出来表情,只有一双眼睛闪亮闪亮的,看着无比狡黠。
“不是,队长啊,您真让孙静去啊,这厮可比我还狠啊,您不怕万一有个意外,那帮小兔崽子出个啥闪失,”眼睛都闭上好一会儿了,管仲想了想又睁开眼睛,转脸看着专心开车的萧白,小声嘟囔着。
“是吗?”不等萧白回答,孙静咧嘴笑了,笑声中还带着点天真的味道,管仲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心口子跟被针扎了一下似的,再看看车后苦逼跑步的兵蛋子,管仲居然破天荒的发自肺腑的为这帮兵蛋子默哀了一下,毕竟嘛,如果说他管仲是利刃头号贱人,孙静就是利刃第一号杀人不见血的“小纯真”,至于萧白吗,管仲抬眼朝自己队长看了看,明明是没有表情的脸,可却透着漫天的杀气,萧白他就是利刃绝对的鬼,阎王爷都不敢招惹的恶鬼啊……
如今,他这个贱人已经折腾了一番,小纯真也要走马上任当教官了,唯有队长还作为最后的杀器保留着,那是绝对杀人不见血的利刃啊……